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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里屯

(2011-11-03 21:51:24)
标签:

大庆

卧里屯

乙烯

大庆石化

文化

分类: 习作
  

我曾有十年时间没有码字,八年前的某一天,我写下了第一篇文字《卧里屯》。今天午间去了卧里屯火车站,在多日不见的阳光下,想起了25年前初来乍到的情景。现将该文一字不易地粘贴如下——

 

我头一次来卧里屯是参加工作报到。

记得那是19867月下旬,天很热,可由于心情十分兴奋——那是呀,不总盼着参加工作吗,再加上我挨着车窗,呼呼的风吹在脸上、身上,皮肤凉丝丝的感觉真是爽极了。

卧里屯火车站是一个新建的车站,方方正正,没什么特点,那块计时的大钟永远指在950,好像好多车站都是这样。因车站新而窃喜,估计所要去报到的工作单位——大庆乙烯指挥部——也能挺好。没啥理由,新的总是好一些,直觉而已。

走出车站,是一条凹凸不平的土路,另一端是一工厂大门,人称大化。这名挺大,后来才知只是一个处级二级分厂。大化,大庆石化化肥厂之简称,位于卧里屯,并管着这一片居民区的几乎所有生活,因而其级别不低。按国企的排法,副局级,它设的官们也就比别的厂级别高半格。我也是很多年以后才品味出所谓级别的微妙,那是有很多不同在里边的。看着都干一样的事,人家大化的科长却是处级的,所以,后来的“处级楼”,你腈纶厂的科长住不上,而大化的就能,别不服。

再说眼前这条土路吧,如同丘陵地带,车走其上如船行惊涛骇浪之中,令人心惊肉跳,直觉得车快要翻了。这路也就不到百米,大庆给人的印象就是油多钱厚,何以区区几十米路修不起?差矣,这就又是大庆特色了。

大庆确实是大,广袤的水草地上分布着许多部落似的厂区和居民区,象星星也似撒在清澈的夜空。但按行政划分,只有三家:市政(府),管(理)局和总厂。这三家各自独立,谁也管不着谁,各有各的隶属部门:地方(也就是省里),中(国石)油和中(国)石化。因而有些并不大的地界却三家共存。中国的一些事就在于界区不清,这就造成了三不管的现象。这条路就涉及到谁来投资的问题。“地方”认为应该总厂拿钱——坐火车的大多数是总厂职工啊;总厂说了,这是你市政建设的事,我纳我的税,凭什么我掏钱,要不就是铁路上的事,走这条路的都是上火车的呀!铁老大才不“耳乎”你呢,我“特快”能在你这小破站停就给足你面子了。这也确实,那往北京开的K40(次)不就因为卧里屯建乙烯才破例停靠的吗。后来到底谁修的路不得而知,反正要在这坐火车的人飘荡在接(送)站公共汽车上心提溜了十多年。

据当地人讲, 卧里屯还有个老火车站,离新站有几里地。我猜可能是在火车上看到的那刷成黄色的平房,沿线的小站都大抵是这种样式的。卧里屯名副其实是个屯子,由于建了大化和乙烯,农民或被征了地变成合同工,或依托石化城的兴起做起副业。当时的车站前路的两侧除了三层楼的铁路招待所,其余的都是或土或砖的平房,绝对散发着浓郁的村屯气息。要不有些乙烯职工开玩笑戏称自己“屯里人”“屯子的”?

刚才说的那条几 十米的波浪路的尽头旁边是两层楼一溜的卧里屯百货商店,尽管土里土气,但人流不息,因为那时虽然已是八十年代中期,但当地的个体经营并不发达,所以,人们买个什么物件就都到这商店来,当时的人十分迷信“公家”的货,“国营的吗,还能有假?”商店前是卧里屯大街,出了丘陵也似的路就走在这条平坦的水泥马路上。也正是因为有这明显的对比,才会让我有咋不修路的疑问。大街不远处是十字街口,这好似城乡的交接点,站在这儿四下看去,则完全是城市的模样了。大化影剧院和矮趴趴的邮电局呈对角相互盯望,其余就全是一模一样的被称为“火柴盒”的方块楼,里边住的都是大化的职工和他们的家属。随着时间推移和时代的发展,邮电局已变成带有异域特点的圆穹顶饰有雕花边纹的数层楼房,至于其它仍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面孔,象稳重的老翁似的沉浸在不变的往事里。

在这片生活区里不光是大化人,刚才不说了吗,大庆实际上就三大家吗。由于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此地有油,故管局未能进驻,可哪儿能离开“地方”啊?在百货商店和邮电局后面的住宅楼就是归市政管的“(卧里屯)市二建公司”。在改革的大潮中,这家公司没几年就待死不拉活的,又过几年就只留几个人看护,其他所有人都回家待业“下岗”了,只差没宣布破产倒闭。因而“二建”的人沦落贫困,经常听说有悲惨消息传出来,这从那些楼房也能看出,楼区路旁的成堆垃圾散发出臭味透着穷气。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庆的贫困是相对的,要让外县和农村的人来说:“你这叫穷,那我们就没法儿活了”。

我来报到那天天很好,蓝蓝的天空上绣着白白的云朵,阳光明晃晃地把四下里照耀得很是灿烂,风似酣睡的孩童不再嬉闹。乙烯指挥部接待我的人让我先回家,此时乙烯一期正开工,大家很忙,意思是顾不上我,“你行李没到,宿舍没分,招待所也住满了人,只要你在月底前来报到,照开半月工资(这点我倒没想到,难怪,我一刚毕业的学生哪能懂这些呢)”

于是我又走回卧里屯准备回家。我并不觉失望。从学校一竿子杀到单位(我也有单位啦,单位意味着有给你开“支”(工资),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我还没回家看看呢。

我走进站前一家小饭馆,平房简朴的那种。屋地铺着已浸蚀着泥土的红砖,打扫得还干净,不多的几张桌子上放着酱油壶和醋壶,一个外表挂着污渍的小塑料桶里插着竹木筷子。我点了一个尖椒干豆腐,一个炒肉青椒,要了两瓶啤酒,本地产的“龙凤啤酒”,现早就没这牌子了。那时一个穷学生哪有太多钱,只这就满足了。我边吃着喝着边和老板娘闲聊,了解此处的风土人情,这是我的习惯。唠的什么不记得了,留有印象的只是气氛,悠缓地坠入历史的那种情调,现在想来好象我还坐在那样一个小饭馆里,看一个茫然的年轻人悄然地喝着已不存在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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