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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库人家(4)——《贫苦岁月的甜蜜时光》系列之三十一

(2011-04-01 21:31:42)
标签:

粮库

农村风俗画

情感

分类: 过去的岁月

顺着粮库旁边还有一趟房,住着五户人家,南北把头的都姓徐。

北边徐小子家,家长叫徐振,为人精明不吃亏,爱占小便宜。老徐婆子——当面自然得叫徐婶了——眼珠子往外凸凸着,斜愣着,大板牙焦黄还往外呲呲着。他们的大儿子徐小子爱收藏小人书,这些小人书引得我总往他家跑。徐小子本来人挺伶俐的,不幸的是他上班后去大连出差出了车祸,大脑神经受到很大伤害,好悬没成植物人,虽说治得不错可人变得不灵光了。徐二小儿和我一般大,外号人称“徐二坏”,我跟他一起玩“溜溜”被他骗去不老少。徐三儿太小,跟我玩不到一起去,不过他和老弟一样大,能玩到一块儿堆儿。他家还有一个独女叫徐丫。

南边的徐家就是原来在北头儿因女儿被火车撞死、老婆自杀而轰动当地的老徐家。以前我专门写过这家的事,此处不赘。

唐学信家,挨着徐振家住。唐学信外号“唐球子”,这既因为他的姓,也是根据他的性格,人都说他是个老滑头;再就是他过早秃顶的脑袋,就像一肉球,从外形上看,这个外号真挺合适。

粮库的老娘们儿没活儿时闲着没事,早饭吃完收拾完家里炕头地下,卷支烟叼着就东家西家开始串门子了——我们当地、整个东北农村都这样。我妈能联合人,家里往往成为中心,那些粮库的老娘们儿都愿往我家跑,坐在一起拉家常、扯闲篇儿。

唐婶跟我妈能说到一块堆儿,经常上我家串门子,差不多是天天来。我很尊重唐婶。

老唐家原来也在北头住,他们的大闺女贵银跟我同岁,小的时候病死了。我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他们把家搬到南头来了。他们的大儿子贵生老实巴交的,脸儿总笑眯眯的——唐叔这些儿女似乎都继承了他的遗传,个个都长了一副笑面。唐叔整天乐呵呵的,一天天的十分乐观,真看不出人们所说的“老奸巨猾”来。唐家小生儿后来接了他爸的班在粮库当了工人。他的身下还有一个妹妹贵珍和弟弟石柱。

唐婶家是我经常去的人家之一,我对这家人很有好感,他们对我也不错。

我没想到唐叔唐婶最后的境遇会那么悲惨:几个儿女成家后过得不好,老两口跟着不省心,先后得病瘫在炕上没钱治,最后凄惨地离开了人世。我后来听说了这让人揪心的事,真的不太相信像唐叔、唐婶那样乐观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悲惨的结局?

挨着徐福祥家住的是王金海家。王家被称为“屋地打井、房巴开门”的主儿,万事不求人,和哪家都没啥来往,这在农村很少见,所以被唤作“绝户人家”。我对这家人既没好感,亦无恶意,所以谈不上有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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