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是想着跟母亲说说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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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 正月二十,我的生日。
一到生日人们好说祝你快乐,这不过是个客套——快乐不是别人祝愿来的。年轻人过生日图的是热闹,其实就那么十年、二十几年的经历有什么值得庆贺?走过几十年风风雨雨、到老了庆祝一下倒也无可厚非,也就是做寿。
我对庆生从来不以为然,只觉这一天最当念母恩——现在我想的是跟妈说说心里话。
儿子的生日妈记得最清。小的时候,每到生日那天,母亲会给我们下碗面条、里边卧个鸡蛋。那时的饭几乎顿顿都是小米饭、高粱米、大馇子,大米、白面都是过年和来人去戚时才能吃到的,所以一顿卧了鸡蛋的面条也是很馋人的!现在倒好,过去的粗粮现在比大米白面还金贵了。
说起母亲的话题,不免想到阎维文唱的歌。《母亲》自问世以来我不知唱过多少回了,开始并未细究歌词,后来一句句地品味,觉得写得太浮泛了,就凭说的那点儿事,根本体现不出母亲的伟大来。好在歌曲重在以旋律、曲调传情达意,歌词是否精准就不太重要了。
“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三鲜馅儿有人给你包,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这是这首歌开头的几句,对我的童少年来说就不确切或者根本没发生过。
我上学的书包先是短暂的包袱皮儿然后是妈亲手缝制的,再后来才有了一个军绿色的书包,一直用到念完了中学,妈给打了好几块补丁;
雨天打过伞吗?我家那时倒有一把很旧的红油布伞,我从没打过它上学。我们上学那暂哪像现在的孩子是由父母、大人送到学校的,都是自己去自己回,雨天披块儿塑料布就不错了,还有披麻袋片儿的时候,多数是啥也没有——雨算个啥,浇得精湿还觉得挺好玩儿呢!
三鲜馅儿饺子,都没听说过,只有过年才吃饺子,酸菜馅儿的就美得我们狼吞虎咽了。
我肯定也受过委屈,眼泪估计也流过,但没有母亲给擦泪的印象,反倒是对母亲的掐、拧以及条帚疙瘩记得最深切——我这不是解构母亲的伟大吗?不是,那就是我们真实的过去。过去,哪个孩子没挨过父母的打,可哪一个因此而生怨恨?反而是,长大后,泪水涟涟,回忆父母养育加责打的恩情!
所以,我认为这首歌写的有些矫情,也许对今天没受过什么苦的妈妈们还算适用。现在我们这一代的当了父母,说心里话,没吃太多的苦,所以我觉得我们的下一代也用不着对我们有太多的歉疚之心,差不多就行了。而我的母亲是从苦难的岁月里走过来的,大半辈子吃了太多的苦,后来生活好起来了,我们觉得父母辈儿的养大我们太不容易,不回报孝敬他们不忍心啊!
我在大学时曾对某个同学这样说过:如果我的父母没吃过那么多的苦,而是从好日子过来的,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亏欠之感,连爱都会变得平平淡淡、简简单单。
我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不对?不过你看看古代皇家的子女,一出生就是专人伺候,皇父、皇母只是礼节性地看一眼,他们长大后对亲生父母能有多少真情实感,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因篡位夺权而起的弑父诛子、手足相残的宫廷仇杀?再比如过去的大户人家,生了孩子由乳妈保姆带着,孩子大了跟亲娘的感情还不如与乳妈保姆亲呢!
所以呀,母亲在孩子身上挨多大累、操多大心、受多大苦,孩子也会相应地回报当妈的——多少寸、多少分啊!
————我在泪水中写了这些字,告慰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