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在《树下》
(2010-10-28 20:2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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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子建《树下》杂谈 |
分类: 读书 |
迟子建的长篇小说《树下》在我的书库里收藏很久了,现在我趁着几天的空闲将它读完了。
小说的主人公七斗是一个农村小姑娘,母亲、父亲先后离她而去,她成了孤儿,跟着姨妈过活。去斯洛古见姥爷最后一面后,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已没有真正的亲人了。这时的七斗还不过是个十三岁那样的少女,不幸的是她遭到了姨夫的蹂躏和骚扰,孤独无助的她成天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某个中午,她亲眼看到姨妈一家人被枪杀的惨剧,她自己也险丧刀下。虽然再也不会受到姨夫的纠缠,可血腥的一幕所留下的阴影一直伴随着她……
连续的情节流动到这里断了,画面瞬间转到白卡鲁山下的三九工区,此时的七斗在林场当了一名老师。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的阴影仿佛在七斗心里淡化了,我觉得她的生活走向了常态。正当我为连遭不幸的七斗感到庆幸时,她的学生所面临的处境让她想到自己曾经的不幸,可是,她做出的却是一个令人困惑的决定——通过出嫁来“解救”那个学生。我觉得,七斗的“舍己救人”行为在心理过程上缺少铺垫,放在真实的生活里就是“没头没脑”的犯糊涂。
接下来,小说再次像电影转换画面一样,把七斗放到了黑龙江的航船上,她成了一个服务员。七斗的多愁善感愈加强化了,可是更加没有“理性”,女性的柔情和善良被莫名其妙地泛滥开来,她像“女菩萨”一样想要拯救精神痛苦到崩溃边缘的船长,结果把彼此弄得更加被动。
至此,不该怪世俗的不理解,而是她的行为本身就很不理智,误解是正常的。这一“小说式的情节”使她丢掉了自己所喜爱的船上的工作,被发配到了一个偏僻的农场,(小说又一次切换画面,后半部分每一章都不连续),成了一个有了四岁男孩的农村妇女。
七斗是因为少年遭受的打击太多、太大才变得神思恍惚了吗?她怎么能随便处理自己的生活,稀里糊涂地嫁给一个刚认识的人呢?小说在描写主人公的这些心理变化时还是太仓促了,“斧凿”之痕太明显。只有那些多次出现的“马蹄声”、梦的意象,似乎能把这些断片穿起来,让故事流淌下去。
迟子建的这部长篇不像是小说,更像是优美的散文集锦,出色的写景与人物心理交融在一起,这是她的强项。
在这一连串的优美画面中,从始自终没有离开死亡,但没有对“死亡”思考的深度。我看不出来整部小说要表达的主线,主人公的命运与那些事件若即若离,貌似相关却又无关紧要似的。
这部小说存在硬伤,不能跟《越过云层的晴朗》相比,更不能跟作者后来的《额尔古纳河右岸》相比,它的确是“嫩”了。
说了这些感受,我忽然意识到:挑人毛病一大堆、而自己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不成了笑柄吗?
读完《树下》,还有点儿时间,我又一鼓作气,看了迟子建的另一个新短篇(新指的是我刚见到,其实也是九年多以前的作品了),《换牛记》——不觉一乐,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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