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植物园,重寻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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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游记 |
沿防火道走到“憋死猫”,下到樱桃沟。
在水源头呆望了一会儿“元宝石”,遥想曹雪芹当年怎样来此取泉水、怎样与朋友饮酒赋诗、怎样写那“字字看来都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的《石头记》……曹雪芹过的日子可没我这么一说那么浪漫,贫困、苦难始终伴随着他、直到去世。曹公是一个达观、开朗的人,要不也无法在窘迫的岁月里有赋诗写作的“闲心”。更为幸运的是,他有世上最好的朋友,敦敏、敦诚、张宜泉,再加上一个表兄福彭,不仅物质上给他以接济,更重要的是在精神上给予了极其重要的慰籍。我羡慕曹公的正是这个。想一想,这些有着竹林闲士性情的人物聚在一起诗书唱和、野酒山泉的情景,其悠然之态真是让我等心向往之啊——曹公不幸,贫困偏又折爱子;雪芹有幸,结识真挚友朋;芹溪大幸(实乃吾辈之大幸),世间有了一部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带着这份心境,我再次步入黄叶村,走进曹雪芹纪念馆。以雪芹活着时的落魄潦倒,他肯定不会拥有这样一个三进院落。不管学界怎样存疑,我们权且相信曹公当年就住在这里,至少是旧址吧。我觉得是否故居并不重要,只要有个比较可靠的地方就行,足堪后人凭吊,毕竟那八十回本的《石头记》是巍然屹立、谁也推不倒的。
二百多年后,这里确已成为今人对一代文豪的怀想、瞻仰之地。今年的国庆前后,这里举办了为期一个月的“首届黄叶村曹雪芹文化艺术节”,安排了一些讲座、图书销售活动。后院的茶舍,一个人正在讲风水。我不认为这玩艺儿也算文化,返回门前的书摊上,买了三本书:《列子》、《后汉书》、《梦溪笔谈》。
植物园里游人如织,十分热闹,尽管有诸多的鲜花争妍、绿树竞秀,我独钟情于黄叶村和它身旁的湖;曹雪芹是植物园的灵魂,没有他,植物园也就是个寻常的园子。
午间,我坐在湖畔的石头上小憩,望着水面吃着东西。秋后的飞虫不多了,还剩几只蜻蜓在水面上结伴而飞,它们头尾交接配合着点水,有一只不幸溺水,被水打湿后的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另一只无奈地飞走了。
我多次来植物园,每次必至黄叶村,还有,每次必看卧佛寺前的古柏、樱桃沟里的水杉,我觉得它们把好几百年乃至远古的历史浓缩到纹理之间,行走其间,仿佛有古风吹面,心情自不一般——人活几十年就化为泥土,跟人相比,它们才叫做永恒啊!
我沿着原路走出园子,鹿岩精舍反复播放的六字佛音渐去渐远,消失在幽林野径之间。我进园的时候就听见它念经般地唱,往出走时还听它在哼哼,千篇一律的曲调压抑住了林间的鸟鸣,间或被犬吠之声撕破,让我长出一口气,就是狗的叫声也比那动听呵!
入夜,我和爸一起在家吃晚饭,说起植物园,几天前爸也去了那儿,也买了三本书,烹饪的;爸没事儿想学着做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