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图书馆
(2009-04-05 10: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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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文化杂谈 |
分类: 随笔 |
清明放假三天,我原计划是第一天在家陪孩子,后两天去泡泡图书馆。周五我往图书馆打电话了解一下这三天是否开馆,她们说还没接到上头通知,过了会儿一个客气的男音在电话里通知我照常开馆。但是到了快下班的时候,还是那个客气的男音把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歉意地表示“因为无法做加班工资,这三天图书馆开不了啦。”他的工作还挺负责任,服务不乏热情,怕我白跑一趟经过多次电话号码查询、几经周折才找到我这个读者的。图书馆泡不成,做点儿什么好呢?这么好的天气憋在书房里有些不甘心,可气温仍不适合骑车出行。思谋良久没有主意,只好一如既往地坐在电脑前——唉,我们的图书馆啊,大家放假你不该放假呀,怪不得你总是带死不拉活儿的劲头呢?
关于图书馆,我在2004年夏写过一篇感想,现附于下:
晚饭后我与女儿一起出来散步。天气有些阴,空气也很潮湿,却是难得的清爽。女儿的期末考试刚刚结束,第二天也不用早起上学了,所以,只要不是狂风大作或暴雨倾盆,我都要携女一同悠闲地漫步街头。
走到图书馆,发现馆门很难得地开了,就走了进去。以前我们经过它多次,却总是关门。女儿也想进去看看。还是在她小的时候,我常带她来这儿借书,所以对这儿她还一直留有印象。推开一楼的门,只见不大的方厅内是眼镜的世界。我知道很长时间以来,康明眼镜店就在此营业了。原来曾为一楼借阅室的门已堵死,那藏有排排书架的藏书处现已变成了一家医药商店。我们刚进门时,眼镜店内的店员连忙迎上来,非常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她把我们当成买眼镜的顾客了。
图书馆通向三层的楼梯口处横着一条长椅,表明此处不通,也就是说图书馆只剩下二楼这一个楼层了。我们走进阅览室,里边只有两三个人在看期刊、杂志,借阅室里也是同样的情形。我已经有四、五年没来了,一看那书架上仍旧是熟悉的旧书,偶尔间杂着一点新书的影子。我是个嗜书如命的人,生活里离不开书,图书馆是我常来的地方。后来由于可看的书越来越少,来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再后来索性把借书证退掉了。
图书馆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当年的图书管理员已升为馆长了。记得那时她还很年轻、很有朝气的,只几年的功夫,岁月的苍桑就爬到脸上、刻在心里。她听了我对图书馆衰落至此的感叹,颇有同感地说前两年好悬没黄了。我看了二楼外厅宣传栏内关于图书馆的简介。这座1984年建馆、有着20年历史的图书馆,尽管现在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而少人问津,但也曾有过数次市先进、单位先进的荣誉。我刚参加工作来到这儿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是它的“鼎盛时期”,因为有大批的青工和大中专生招工或毕业来到这里。这批人还是很有好学精神的,而且都是单身,还保留着很浓的学生气,所以,没事儿来图书馆看书的人很多。随着这批人年龄渐大,结婚的结婚,成家的成家,来这儿的人就越来越少了,诸如我这样的老读者也因乏书可读而淡出了图书馆,缩于斗室沉浸在自己的书海了。
我这个年龄的人,除了少数“没正事儿”的外,都是极重视孩子的学习的——孩子是未来的希望嘛!但学习、知识跟“有文化”是两码事。文化不是考个高分儿、读个好学校,文化是人的言谈话语、举止行为所表现出来的修养,是综合素质的体现。一个学习很好的学生不等于是有文化、有教养的人,所以人们才感叹现在有太多的人“有知识、没教养(文化)!”图书馆是孩子们的另一课堂,把它办好也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精神提升的天地。
在增进文化氛围的呼声中,我很惋惜我们这座图书馆沦落到今天的境地。二十年过去了,但我仍能记起它的过去。原来这座楼的一半都是图书馆,后来一半的展室变成了饭店,现在它的厨房正对着阅览室的窗户,轴流风机喷出的油烟把外墙熏得黢黑,地上的杂草间乱扔着破烂废弃的杂物。这样的环境怎能让读者坐下来安心阅读?
石油似乎与文化有点远,但近期内油田文化的整体发展取得了令人可喜的成果。去年我去管局那边,看到油田的图书馆是那样的大气,更为我们的图书馆如此衰败而叹息。看一个城市、地区的兴衰不光是看商业、经济的兴盛与繁荣,看它的文化氛围是否浓郁,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看它的图书馆,看市民对阅读的热衷程度,这标志着它的未来是否有发展的后劲。
走出图书馆,我回头仰望,只见图书馆的牌子在一大堆牌匾中显得很不起眼。门前的音箱不停地播着配乐广告词:“明亮的世界来自康明——明亮的世界来自康明——”人所说的心明眼亮,近视的眼睛靠光学透镜能看见正常距离内的事物,而空洞的心灵靠什么才能充实呢?商业利益窒息了文化,漠视文化的人心破坏了文化的绿地,制造了一片一片的心灵沙漠。能怪现在的人不愿读书了吗?图书馆的衰落是因为读者越来越少吗?不应该是,至少不完全是。( 2004-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