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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我发了一篇写于两年多以前的关于看穆斯林过开斋节的场面,想起两个月前在老地方所见的穆斯林过古尔邦节的情景,随即写出来一并发在博客上。
迄今为止,只要我到了北京,至少要看一看清河的小清真寺。也并非特意,有时是路过,但次数多了,就老惦着它。尤其是这两年它跟前正在大肆拆迁,就更关心它的命运。
2006年的最后一天,是穆斯林的传统节日——古尔邦节。那一天的清早,夜间下起的雪还在下着。骑着自行车,我又去了清河小街清真寺。
小寺的院子里又铺上了绿地毯,上面覆了薄薄的一层雪,跟起了霜一样。一个戴着白帽盔儿的老人在扫着。雪虽小,但一直没停,扫完不一会儿就又是白白的一层。正殿里坐满了人,门口照例堆着鞋子。唱经的声音跟两年多前我在开斋节上的一样,或许是同一个阿訇唱的呢。一个浑身上下收拾得十分利索的老头打着手帘瞧瞧飘雪的天空,自言自语道:“这天儿不咋好啊!”相继赶来的穆斯林们没法儿在地毯上跪坐,有的进了厢房,有的站在屋檐下,有的站在门口。方方正正的院子很白很绿,发黑的树枝也披了一层白蓑衣、还挂了些肥胖的白骨朵儿。
古尔邦节一般在开斋节之后七十天举行,穆斯林们视其为过大年。在我们汉人看来,这些节日都差不多,无外乎听阿訇唱经、跪坐祈祷、互致“色俩目”等。但穆斯林的虔诚是我一贯所佩服的,就是这样的雪天,他们仍是一丝不苟地进行着会礼的仪式:伏地叩首、摊开手心默然祷告着。这个节又叫宰牲节,这一天要杀不少羊。血腥的场面有点儿跟圣洁相悖,但这是节日的一部分;如果你知道它的来历,你又为默罕默德对世俗的仁慈而赞叹——他既让你保持神圣,又不让你不违人道。这比佛门的灭人欲强得多,又比存天理的儒学更具人性化。因为他更明白人就是人,而不是以他自身要求人众。再者说了,我们汉人过年也杀猪,可我们对什么产生敬畏之心了呢?至少,我们缺少了穆斯林那能熨贴心灵的信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