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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不言

(2007-01-11 21:24:13)

曲阜是孔子的故乡。我来曲阜也有参拜这位中华文圣人的意思。

我大学读的是工科,工作是在一个石化公司的工厂里,但我骨子里认为自己是文人性情。文人嘛,都对孔子有种情怀,将其视为祖师爷。

看过了孔庙、孔府和孔林,我的感觉有点儿怅然若失。

在我想来,孔庙应该是孔子的纪念堂,应该有其生平的记述、一生思想的介绍以及对后世的巨大影响等内容。

但这些全没有。

可能历朝 历代的君王和文忠公们认为孔圣的儒学早已深入人心、用不着在此画蛇添足了。我当年所学的课本里不是总有“孔老二”吗?现在对孔孟的宣扬不也甚嚣尘上吗?

是啊,孔子的儒家学说因契合君主统治的需要而被推举到至高无上的位置,所以才有这样大规模的庙宇来祭祀他。正因为这样,我总觉得它的纪念意味偏于淡薄而神佛气息过于浓厚。

我不喜欢一个被神化的圣人,更愿意见到他的原本,那样可以有助于了解他那些难懂的论语。现在有不少人在做着解读经典的事,那其实是解读者自己所理解的意思,多少会和经典本意有些距离。如果我们了解了孔子世俗化的一面,懂得他人格化的特点,就能更好地接近他的真实内心世界。

孔子的精神渗透到中华民族的骨髓之中,而他的故乡和故乡的人反而缺少了些儒者神韵。当然,这可能是我敬之弥高所造成的反差使然。望着高昂的殿宇,看着那与皇家规制一样的龙雕石柱,听着被附着上了神秘色彩的传说,我的感觉离真实的孔子越来越远。在我的心目中,如果这处建筑群落更小些、更平易些,就更能表达孔子的朴素思想了。这里只给人一种印象,就是它完全成了一个旅游景点。

走出曲阜,我猛然发现,整个过程没见到一尊为大家所熟知的孔子站立的塑像——而在全国各地的孔庙里是都有的,如苏州文庙、南京夫子庙以及北京的孔庙。似乎印象里在这应说是正宗的孔庙里只看到了一张很大的孔子画像。这不该是无意的疏漏,那这里有什么深意吗?

几个月前吧,媒体公布了孔子的标准像。我一听便哑然失笑。一个活在两千五百多年前的古人,以什么为依据为他画像——还标准像——呢?反正今人干这样闹笑话的事儿太多了,也不足为怪。假若我们这位孔圣人在天上听说了这样的事,看见了自己有了标准像,是会乐不可支呢,还是会苦涩地一笑?我想象中的他也只能是摇摇头、对我们这些学啥不像啥的后生们——咋说呢——闭目不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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