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基的《童年》

这本书是高尔基其自传体小说三部曲中的第一部，我在上大学时买到了它的单行本——大书，而在我和书中列可赛一样大的童年时代，我就先读到了小人书《童年》。就象读保尔-柯察金一样，两次读这本书的感觉都是脑海里活动着小人书中人物的形象，有时我得努力将他们分开，才不致于将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物混在一起；因为他们太富于俄罗斯风格了，我印象里的俄罗斯的风土人情就是小人书中画的那样。童年的印象只要能够保存下来，就会让你终生都不会改变事物的风貌，即使你用后天开发的理智去辨析也是徒然。对外国文学来说，虽然我读了不少的法国作品，如巴尔扎克、福楼拜、雨果、左拉、莫泊桑等，从数量上要远远多于俄罗斯文学，但还是托尔斯泰、高尔基的作品里俄罗斯风光和人物更让我觉得贴近，更能觉得它的真实。难道说这是因为我与它相距较近，还是当时的政治气氛使我只能接触到苏联？我还是觉得那是因为童年的印象是最深刻最顽固的，才让我到了四十岁了还是抱着十岁的想法；即使我活到七老八十，也许我会老眼昏花、头脑糊涂，但那些童年的印象是永远难以磨灭的。

善良、坚强的外祖母，在困苦面前从来都是乐观地认为没什么事能难倒她。色厉内荏的外祖父其实也有小孩子式的可笑，在其吝啬的心里也会偶尔升起一点温情，打过小孩子后再教他读书。他和分家的外祖母斤斤计较于可笑的算计，使人觉得他已衰老孤独，而外祖母受尽了人间磨难，却还心宽地对外孙说这没什么。

高尔基的文字是朴实的，文字后面是苦难的童年生活，却因少不更事才有的乐趣把沉重的日子变得象苦茶一样有着一丝回味甚至温馨。我就是通过这些文字了解俄罗斯的，我觉得它和我的小时候有着某种相通之处。对了，日子尽管辛苦，但苦中有着快乐。所以我们爱回忆、怀旧。只有有了经历之后的人才会怀旧。怀旧是一种能软化人心的情绪，如茶，如咖啡，还如一段朦胧的睡梦。（ 2003-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