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

2025-02-14 07:28:39
标签: 历史 情感 文化

剃头,这说小不小,说大却总感觉上不了台面的事。今年春节前后,湖南怀化的一位叫晓华的女子,成了网络红人单次直播超千万人围观,平台粉丝拥有300万,她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理发师。当然她的走红是靠手艺吃饭,“听得懂话”,善于满足顾客剪发需求,很受好评。

  我们小时候每月都要去大院的理发室排队理发,尤其是遇见排队人多时,真是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苦苦等候。那时不像现在到处都有理发店,但现在都叫美容店或美发馆,似乎都是时尚与酷帅的标配,多数是帅哥和靓女们光顾的地方,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前往捯饬一番,整得脑袋上光鲜诱人。 

 小时候在南京生活,城南门东到处都有剃头的挑子,就像现在常说的“剃头挑子一头热”,说地就是剃头匠挑着扁担走街串巷,一副剃头挑子,一头挂着一张板凳和工具箱,几样老式的剃刀和剪刀框框作响;另一头挑着烧碳火的小炉子和脸盆用来烧洗头水,另备一幅白布围单和毛巾,随时停在城南老旧的木房或破败的砖房前,即刻为市民服务。那时我在奶奶央求和诱骗下,用一块糖或几粒花生就可安抚,被剃头师傅快刀斩乱麻似的刮头毛。

  去了兰州,在局院里所有的清理头发不叫剃头了,而是规规矩矩去局院的理发室排队剪头。印象中理发室一共是五位理发的席位,却有四位老师傅理发。不久一位姓高的老师傅退休了,他是我母亲的老乡,河北乐亭人。 我之所以记忆清晰是因为我来兰州不久,准备成为65年9月1号七局一小一年级新生,却没有上学的书包,母亲拎着我去了他家,像是十栋西边单元的一楼,他家对着门诊部,由高师傅的师娘用篮布当着我妈和我的面,利索地做好了一个书包,我一直用到小学三年级。 

 理发室依次排列的是一位个头不高理发手艺很好的老头,忘记他姓什么了,长相有点凶,嘴里总有浓烈的抽烟留下的气味,小孩子总不想被他修理头发,就会让后面人先上,但是据说这老师傅理发手艺最好,尤其我们那时不擅长的修面,只有老熟人或局院里的领导才有资格享有真正的扬州人的“三把刀”的其中之一剃刀。

像是老师傅直接用现磨的剃刀,厚实、有手感,刮几下就在刀布上来回蹭上几次,手法娴熟,很有技术含量。老师傅修的部分那是犄角旮旯都会顾及到位,包括眼睛、耳朵、鼻子、鼻毛等,那是非常舒服的一种享受。难怪那时被修面的人躺在理发椅子上也会常幸福惬意地享受美好的瞬间。 

 与这位老师傅一同口音的是住30栋中间单元的俩口子,一口扬州话,我就特别琢磨那时的七局真可谓面面俱全,就是一个理发剃头的师傅也特意选择了从扬州招募,我们知道扬州的剃头师傅天下闻名,在充满陕西山西及东北人的人流中咋会出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扬州理发专业技师,这都挺费思量的一件事。我还记得那对夫妻理发师傅的孩子老大是一个女孩,和我妹妹是同班同学。 

 从某种意义上,一个理发师,一个理发室不仅仅是一个剃头修面的小事,却是我们大院不可遗失的往事,也是我们的一段人生,甚至就是我们大院里与洗澡堂,与粮站,菜铺,烟酒门市部,俱乐部,灯光球场,门诊部,还有后来的换液化气罐的点,都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见证者。  

一个剃头的话题也有饶有兴趣的回眸,哪怕就是一个简单的学生的“寸头”,都必须要老实地,安静地排着队,一个个的等候理发师傅推发,不像我的邻居是他们的父亲用一把理发推子将他们的孩子头发推干净。 

 现在我早就自己推头了,用不着麻烦旁人,自己就清清爽爽地将自己的头发清理干净,当然,仅仅是一个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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