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37岁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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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高润民同学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段感人肺腑的话:“积石山距离我的母校仅有一百多公里,因此,兰州震感强烈也把老同学们都惊着了……
再看28年前,高中毕业20年后,省建一局一中七四届高中同学在兰州建兰饭店欢聚一堂的照片,令人悲喜交集,感触颇深。400名同学来了158位,男生79,女生也是79。28个春秋逝去,照片中男同学走了10位,女同学走了2位,他们(她们)为了祖国建设奉献了自己的一生,无怨无悔!向辛苦劳作一生的老同学致敬!珍惜当下健健康康,愉快的安度晚年……(感谢赵广田老师当年的精心拍摄)”
我看到后,先是沉寂,因为这样的照片我经常翻出来审视一番,半是回忆半是叹息。直到有同学转发我,并问我看到什么没有?找找自己在相片中的位置,于是我又仔细审视了一下。我想了这张照片是一张没有标识的聚会合影照,由于时间紧,聚会短暂,竟然忘记了写上最贴切的字眼,表示我们在中学毕业二十周年的聚会。我觉得称作《一张37周岁的照片》比较贴切。
我们中学毕业时或许是羞涩拘谨还是腼腆稚气甚至无知,整个年级只有一两个班级有了毕业合影照,剩下的班级都没有拍摄毕业合影照,为我们少年苍白的回忆留下无限的怅惘。可以说这张照片弥补了我们离开校园最大的遗憾,也完成了我们同学与老师相依相伴的夙愿。老高同学不怀感伤的语句让人不忍淬读,这还是在照片里的离开我们的同学,实际上还有许多同学是悄无声息的诀别了我们:张勇勇、马秋萍、伍策西、周明理、王慧良、张辛凯等等。还有一个更伤悲的是邀请的十二位老师,竟然有十位老师匆忙告别。所以说这张照片的重要价值就我们的老师再也见不到了。真有点“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向隅而泣的涕泗。
至于我为什么称作37周岁,因为照片的绝大多数同学都是1958年出生的,在1995年2月15号拍摄照片的这一天,称作37周岁太合适了。当然这照片里的十几个同学已经是38周岁了,像我及57年末出生的也站在这些同学当中,露出不自然的笑容。尽管这样,我还是如视珍宝地将这张照片珍藏在内心的角落里,不时拿出来端详一番,我的感觉也是照片上所有同学所想的,黄河就在我们合影的地方不远处遄急流淌,它给我们成长的城市留下了黄土,把很多东西埋在了地下和山峦。无论我们走多远,都忘不了一条河流以及被山脊夹持的城市。
不知为什么我总喜欢一人静静去看这张照片,想极力辨认每张熟悉的笑脸。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此生若还有一件遗憾,那就是很多同学还没来及问候一声就匆忙而别,无论是走掉的还是健在的。我说不清对照片怀着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二十八年了,很多事情都已模糊,唯独我们聚会的合影,印象深刻。后来,我们也数次相聚,也留下靓丽的剪影,但总感觉找不到那种清纯,俭朴的原生态的模样,注视着照片如痴如醉,心中久久荡漾着一种此情难表的感动,
在这张照片里,建兰饭店宽敞的院子,同学们高低错落鳞比栉次,亲切自然地簇拥着我们的老师,在冬日暖阳的辐照下,微笑的聆听拍摄照片摄影师的口令留下了严肃的,轻松的,惬意的,开心的微笑及永存的一瞬。
对着这张心中的照片,我注视良久,我明白再想完成这样的合影已经无望了,照片已经如镂如蚀,默默地刻进我的心房。能一直固守这张照相濡以沫谊切苔岑,我觉得它才是我一生中最珍贵的时刻,始终如新,温润如玉。我想说的是无论今世还有几次重逢相聚,我不能在其他美图里寻找到这张照片给我们带来的清纯明晰的凝视,那支唱给母校的抒情吟诵,那首苦恋同学情意绵绵的诗句,还有王希川老师在我们聚会上慷慨陈词“教育事业万岁”的声音不绝如缕仍震耳发聩,那座逼仄简陋的校园早已“桃花不知何处去,人面依旧笑春风”。只不过那种笑容不是我所熟悉和温馨的。照片只是一种情怀,一种慰藉,一种伤感的往事。正如我的一个同学说的那样:“过去式”。
此恨绵绵,看来,只能相约来世了。
2024年即将开启,也是我们中学毕业50周年的纪念的一年。我们经历了无数的喜怒哀乐悲伤苦痛,也适应了未来生活的挑战,我们会沉静面对生活给予我们的眷顾和困难,用经历的河水浇灌思想的繁茂果实,期待着我们的明天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