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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牛肉面的乡愁

(2022-07-13 08: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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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

历史

情感

美食

一碗牛肉面的乡愁


在宁夏参加黄河金岸马拉松的比赛,在即将跑步的前两个小时的早餐,我突发奇想,既然我是兰州人为什么不在跑马之前,吃上一碗牛肉面呢?它既解饿又给力,是跑马的极好的佐餐食品,特别是挑战极限的马赛就和过去兰州城里的苦活人一样,一碗扎实的牛肉面足以可以接受各样困顿疾苦侵袭,如同《红灯记》李玉河的唱词“有您这碗酒垫底,什么样的困难我都可以对付”!于是,我将一碗一清二白三绿牛肉面酣畅淋漓地吃了下去,吃的汗流浃背浑身是劲雄赳赳。我就是在这碗凝聚乡愁的牛肉面里获得巨大的能量,顺利地跑完了艰苦的马拉松比赛。
《舌尖上的中国》提到兰州的美食就是名叫马子禄的牛肉面,而在全国大小城市都充斥兰州牛肉面墨绿色带有月牙状的幌子,明白无误的告诉人们,牛肉面是兰州小吃的代表。而我在兰州很小的记忆,几乎对牛肉面是闻所未闻,也许那时家庭生活的困难或许牛肉面那时并不兴起,我们上学手里捏得就是冰冷的窝头,家境好一些的也就是热的窝头或馒头,从没见过吃的油汪汪或汗渗渗的发小,面露得意嘴脸在同学里晃来晃去,我们也是面带饥色的面面相觑,眼巴巴望着远处门脸简陋的牛肉面店铺,强咽下几乎流出口角的口水。

记得第一次听说牛肉面还是1973年底在兰州红山根体育场兰州体校举行100米比赛里,我一举战胜了兰州33中的张晓明,7中的杨力获得冠军,张晓明这位兰州少年100米的冠军心有不服说:“哎,早上没有吃碗牛肉面,要不然哪会是这样”。于是,我就记住了牛肉面,那时,一碗牛肉面的价格仅仅一角七分。我知道张晓明后来加入了甘肃棒球队,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体坛悍将,只是不知他还知道不知道这碗牛肉面给我留下的深刻记忆和难以忘怀的乡愁。
就在刚刚品尝到牛肉面那宽汤筋面好肉滋味不久,我就离开了兰州去它乡求学,每天都是萝卜白菜熬成菜汤的日子,焉得牛肉面矣!上学以后就彻底地告别了家乡,像一只候鸟似的在其他地方颠簸流离辗转腾挪,饮食的爱好一直未曾改变,北京的炸酱面,郑州的烩面,武汉的热干面,镇江的锅盖面,扬泰地区的干拌面,桂林的米粉,太原西安的晋陕面食都很好吃,但总不如一碗热气腾腾的兰州牛肉面那样痛快惬意,那许多兰州牛肉面店铺门口或站或蹲食客的场面有会栩栩如生的浮现在脑海里,有人说15岁之前的饮食习惯决定了人一辈子的饮食喜好。我倾向于理解为这种饮食喜好是对过去生活的一种怀念,通过这些熟悉的食物在不经意间缅怀逝去的时光。
由于工作的原因,我回兰州的次数越来越少,看见经过整合装潢一新牛肉面馆依然是人头攒动,人们还是爱好这一碗脍炙人口的面食,不管时间如何流逝,不管局势如何走向,排着长队的人,前头的接了碗就走,后头的跟上再接碗,也就听到几个字,从口中吝啬地蹦出来:“二细,九叶子,大宽”后也都不说话,一人一大海碗,坐或蹲在门口,吃的噗嗤的声响,吃毕,碗一放,擦了油汪汪的嘴说:“滋润!”“蛮俯”或“亮豁”.“敢删”的声音响彻不歇,这应该是民间真正的“好声音”。

我望着这几经变化的牛肉面馆,嗅着弥漫在空气中敛熟的气味,感伤万分,啊,就是这亲切温馨的味道,一直储存在大脑里,任凭它肆意在胃里泛滥,每当思念家乡时诡异的溃疡。很难想象那碗影响了我的胃蕾---牛肉面,使我多年以后还念念不忘。可能在热气腾腾的汤面背后,不仅蕴藏着我年少的记忆,更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想念故土,想念亲人的乡愁。

哎,这碗能使人跑马不息带着乡愁的家乡牛肉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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