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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铭心的麻包

(2022-04-26 14:3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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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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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铭心的麻包

刻骨铭心的麻包

刻骨铭心的麻包

刻骨铭心的麻包



在农村插队几年,经受了艰苦的磨难,诸如一般的农活也不算什么,就是与那些农民们一起,他们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也没有多艰苦,只是磨人的,尤其跟着那些大娘大妈们蹲在田里一步一挪地锄草,这是磨性子的活计。还有就是夏收时的收割麦子,一般生产队不会安排我们用镰刀收割麦子,因为那是一项技术活,有时弄不好镰刀就会割伤自己的腿或胳膊。队长就会让我们将社员收割下来的麦子一捆捆地打成麦捆,这个活计就相对简单一些,主要就是要用一束麦子打成捆麦子的“子”,然后对麦子进行捆绑,子的好坏决定麦捆的结实与否。


在农村时,我跟着老社员驾牛犁地,知道了甘肃农村流传的“二牛抬杠”的含义,最终只学会给牛解套,让牛卸下犁地的重负,一直就掌握不了老牛的脾性。也曾跟一地主锄圈,就是将牛圈和马圈里被这些牲口践踏数百次结成瓷实异常的粪便,艰难吃力地铲出来,然后再铺上新的泥土,将那些费劲刨出来的粪土再用架子车送到地头,特别是生产队里种植的蔬菜地里,用于瓜菜的种植和培育。我最惬意的活计就是被生产队长安排去瓜地看瓜,那活就不用下地干活了,白天晚上住在瓜地里一个棚子里瞭望一下就可以了。那时农村风气淳朴。从没有鸡鸣狗盗的事情发生,白天地头望望就可以了,晚上睡在瓜田,别有一番趣味。


当然,最多的活计就是挖水渠,我插队的地方恰好正在建设的“榆中三角城电力水利灌溉工程”,我去的时候已经建设了5--6年了,还没有看见什么效果出来,主要还是缺乏资金,在人民公社的统筹安排下,每个村庄都要出工出力,积极性难免受到挫伤,因此被社员们讥笑“三电工程”,实际就是“三垫工程”,就是大队垫资金,生产队垫劳力,社员自己垫干粮的三垫,十分形象有趣。


农村锻炼也不仅仅只是这几项活计,如果真是这样,真没有资格回忆插队生活的艰苦岁月。和我的一帮同学相比,就相形见绌了,他们多是山区,环境差,生活条件不好,贫瘠居多,而我插队的地方就是平原,离家近,生活环境优良。但是,生活里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方面,既然上帝给了你幸福的一面,也会给你磨难的一面。要不然他不会心平气和地安抚众人。


我们村临近宝鸡至兰州的铁路,就在距离村庄一公里的地方就是兰宝线上的一个车站,叫“许家台”车站,这是只有慢车停车的四等小站,当时能十分忙碌可谓川流不息形容,主要是为兰空司令部等服务的,因为兰空从西安搬到夏官营,原先快车不停的地方也必须停车,但是许家台有兰空的专用机场,于是铁路部门就安排了快车在夏官营停,慢车在许家台停,也是为部队服务,第二方面是许家台有一个国家粮库,规模不小,几乎能将全榆中以及相邻县的小麦收存入库,并加工成面粉,再统一调配兰州市等处食用。


因为有了这家粮库还有许家台机场,我所在的生产队就有了挣钱的机会,那时都是有计划的安排,完全是集体的福利,就是那种苦不堪言的重体力活,没有一副好的身体还真干不了那种活计。那活就是现在人们所知道的“扛大包”,我们现在所见就是影视作品中那些旧社会码头车站买苦力的“脚夫”。那时我们就那样干的,而且最苦逼的就是都是晚上去干这种活计,很少白天去干。也许货主也知道生产队的活都是白天要干的,要种社会主义的苗,这是任何人也耽误不了的。所以很多艰苦吃力的活都是晚上去干的。


白天收工后,队长就会召集所有要干活的人说一声“晚上八点,村口见啊。”这话一说,心里就有数了。女性没有,年纪大的也没有,身体有疾病的也不会叫他的,于是主要就是身强力壮的人居多,至于知青,生产队也希望能干活的都要去,毕竟那时我们年轻,体力也好。去干一晚上艰苦卓绝的扛包,所获得的报酬就是能记上一个工分——10分,我去农村两年多,从去到村里第一天就拿6分工,隔了大半年才给长到7分,第二年长到8分,一直到离开农村从没有拿到十分,因为社员还是排斥我们这些城市娃去与他们争夺口粮以及钱款。那年我们每个工能拿到6角钱,这在当时插队的知青里收入算高的。


夜晚扛包是极其辛苦的,而且需要格外的小心,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背那个180斤的“中粮”麻包,那时所有从国家粮库出来的麻包都是统一的标准,我们的操作程序也必须严格分工合作,不能掉以轻心,酿成大祸。就在我干这活的一年前,就是我们村上一壮汉,背着麻包上搭在货车车厢的跷跷板,一脚踩空,落下跷跷板,被重量不轻的麻包砸断了腰椎,从此偏瘫在家,一辈子就报销了,每天躺在家里给生产队记账。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于是我尤其谨慎小心翼翼地从事这一险恶的劳作。


在粮库门口堆积的麻包前,四位社员站好,一人一个角抓起,一声招呼就已经将麻包提至半腰高度,这时排队等候背包的人及时弯腰钻到四人提取麻包的下面,将麻包的底部稳稳地抵住自己的臀部,用两手紧紧抓住,然后依靠后背承受麻包的重量。这时才能迈开自己脚步,一步一挪的朝上行走那块颤颤悠悠的跷跷板,等到上到火车车厢时,车厢里有二位社员接住你背上来的麻包,这时你才可能长呼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闯过一步。


一个夜晚就是依靠这一个个的“小确幸”抵御一夜的疲乏困倦,直到能将一货车车厢的麻包装完为止。这时天色将亮,东方欲晓,我们才拖着极端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住的农舍中,如有时间一般就赶紧倒在炕上就睡,至少睡过一个时辰,再起来就朝地头跑去。


就这样我经历了约有60多次背麻包的苦活,留下极其恐怖的记忆,以至于我一看见那超大的“中粮”的麻包就经不住条件反射,身体痉挛,像是又要遭受磨难。

但是,另外一方面也不禁感谢上苍对我的厚爱,一是虽有六十多次的背负180斤的麻包像过门槛一样,爬上摇晃的踏板却一直安然无恙;二是给了我极其苦逼的历练,养成我吃苦耐劳的品性,无论什么艰难险阻都没有阻拦我前行的脚步。这也是我念念不忘自己扛包的经历。


于是,我写出了刻骨铭心的“中粮”麻包,纪念曾经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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