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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先进篇》开篇即讲明:“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劲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责吾从先进。”由是知,孔子是非常重视和提倡礼乐的,“礼”字,“示”字旁,可理解为显示、彰显、表明,即“示之于人”之意;右边部分,形如一跪姿的人。二者合起来理解,可以这样说,跪立以示于人,跪立表示尊敬、谦恭、礼让,则礼者当以谦让为先,为根本。
如此看,其《侍坐篇》中孔子的观点不难理解,礼为天下先,“为国以礼”,礼以谦让先,“其言不让”而遭夫子哂之。
子路“率尔而对”,当仁不让,扬扬高论,“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这样轻率而让人看来胸中颇有“宏图大志”之举却暴露了内心的傲慢和目中无人。《弟子规》中有一句是这样说的,“尊长前,无见能”,虽然那时还没有《弟子规》出版,但孔子的言行举止中,学生们应该能领会到这一条的。显然子路没有真正领会到孔子的为人之道。日常生活中,我们不是不可以傲慢一点的或者说是傲然的,像吴晗先生所倡:“中国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我们傲然当然要选择正确合适的场合,有尊长在场之时肯定不可以,当对方咄咄逼人之时,我们倒可以“以傲制傲”。比如,新中国刚刚成立时,为了打击美帝国主义,捍卫国家主权,中国政府必须派军队赴朝作战,而且必须打赢!
冉有和公西华二人比起子路是有了很大进步的,知道光说大话不顶用了,得不到老师的“芳心”,一个说方圆六七十或五六十的国家,治理三年可使足民,至于礼乐,我是办不到了,只能等待比我高明的君子了;另一个说,不能说我具备治理国家的能力,我愿意学习:祭祀或诸侯会盟时,我做一个小小的司仪就行了。冉有没有得到老师的肯定,他治理的仍然是一个国家,与子路没有实质的不同;公西华说自己只能做小司仪,站个队形,装点场面,安知像祭祀、会盟这样的情况,正是礼仪中最重要的和最关键的,是最能体现“礼之用”的场合。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做事,而且是主持祭祀的司仪,难道不比他们更高档、高贵?
曾点则不然,曾点原来一直在鼓瑟,听到老师叫他,于是不慌不忙的渐渐停止了鼓瑟,把瑟放下,首先阐明“异乎三子者之撰”,然后又描绘了一个理想的场景:暮春三月,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发自内心的声音!多么恬淡欢畅,多么得和谐愉悦!来自曾点内心的真诚呼唤,胸有成竹的回答,激起了老师的共鸣,不得不赞叹说:“吾与点也!”
与前述三者对比,不难发现,无论是子路、冉有、公西华,他们都表达了自己理想抱负,用于丹教授的话说叫辉煌的“职业角色”规划;而曾点所发之志完全发自内心,是满足自己心灵的需求的甘泉,是内心情感的真实表露。
当一个人职场非常成功的时候,是否想过自己的心灵又得到了什么。虽然拥有令人羡慕的财富,但心灵的空虚或矛盾,是不能用财富来弥补的。这也正是我们应该注意的,从自己的内心出发,找到自己的起点、源头,时刻关注自己的真实情感,只有这样,当我们一步一步走向成功时,我们的心灵也不会因冷落太多而太过空虚,而且会进一步得到升华。
虽然我们提倡礼让、谦虚,但是一切要源自内心,时常审视自己,对自己了解多少,有多大能耐,就实事求是的讲清道明,不能过度得贬低自己,更不能过度得夸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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