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年牛事录》第十八回：玩话剧老林希归国    演悲情小春红进京

旅美老作家林希归国，请野莽看他的话剧《婢女春红》。这位当年的七月派诗人，白色花，胡风分子，中国55万右派中最小的一个，17岁的侯红鹅今天笑到了最后。他在《文艺报》上写野莽是拼命三郎，野莽在《此情可待》中写他的劳教风流史。话说劳教农场场长的小女儿不讲阶级斗争，带着姐姐去偷看他收工后在河里洗澡，妹妹说：“好白的肉哦！”姐姐说：“就要他了！”

5月16日，国家话剧院上演话剧《婢女春红》。老林希在美国给野莽写微信，说他在美国没事干，玩儿了两个话剧。听听，“玩儿”，还“两个”，郭老曹一人不也才那几个吗？什么叫狂？这就叫右派分子的猖狂。
春红被大少爷酒后强暴怀上了孩子，不知情的三少爷却提着皮箱，在枪炮声中赶来告诉春红，等他从抗日前线回来娶她。野莽说，这是全剧最悲摧的一场戏，可他在剧场听到了笑声。当然，是笑三少爷的纯，但是能不能想办法让观众笑不出来，或笑成契诃夫说的那种“含泪的笑”嗫？
剧终，全体演员出台谢幕。高贵的、卑贱的、成功的、失败的、活着的、死去的剧中人，在人生的剧场，由生命的编排，最后统统都要向这个每天都在演出悲剧、喜剧、闹剧、恶作剧的红尘世界低头，告别。
2001年5月，中国外文局一别整十四年没见，老哥子的腿杆子有点软了。但他的手杆子还硬着呢，硬得像枪杆子一样。这个津派，七月派，右派，无党派，还会接着“玩儿”下去滴。

1999年元月，北京国际文化展览中心，五个老少爷们儿“重说千古风流”。左起：阎连科、野莽、林希、阿成、聂鑫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