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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孩子们撑起同一片蓝天,大概是一种奢望。风霜雨雪,总会搅得有些地方的天不蓝。最近在广州高校“巡演”的“富二代校园征婚”,穷孩子便连想也不敢想。不要说订婚结婚的花费,就是给那些鞍前马后助演者的赏赐,也拿不起。让穷孩子和富孩子享有同样的蓝天,大概办不到了。
富二代的这种行为,多少有些效仿富一代的影子。近些年富豪到大学征婚的消息,时常出现于媒体,他们喊出的,“我们只要校花”,刺激得满世界惊愕。这种用金钱赎买爱情的作法,自然也会在富二代的潜意思里打下烙印。于是他们也开始了到校园征婚。子承父业的结果,便是把校园征婚,打造成了一种时尚。
这种时尚,便是把这种征婚方式罩上了“炫”和“酷”的光环。衣锦夜行,已成土老帽式的生活。把肉埋在碗里吃,成了庄稼院思想。于是中国社会便进入到了“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富二代们进校园征婚校花,也就不仅不让人感到恶心,反而成了“炫”和“酷”。很有点皇帝选妃的味道。声势虽略弱,手段却先进。
富孩子讲“炫”,耍“酷”,穷孩子没有富爸爸,也要改变命运。办法,就是像他们的父辈一样,用自己的双手,为人打工。然而打工路上的艰险,却在时时威胁他们。10月21日,重庆秀山洪安镇12名中小学生,就为了1小时约挣1元,起早贪黑,到当地一家做花炮的“黑作坊”打工,结果发生连环爆炸,这些孩子被送上了不归路。
这些孩子都是美称为“留守儿童”的。实际上也就是些没有父母呵护,缺少家庭关爱的孩子。就是这些孩子,在瞬间的灾难中,连看父母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便远去了。真也让人悲哀得窒息,痛心得绝望。
对这些孩子的惨剧,无论做出几条总结,终究还要落实到一个“穷”这个字上。倘若不穷,这些孩子的父母,也就不能像百年前的山西人一样,用走西口的方法讨生活。包产到户没能让他们致富,辛勤劳动也没能让他们致富,他们只能带着自己的一身力气,远走他乡,为人打工以维持生存。结果便出现了无数的“留守儿童”。
专家学者用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理论,注释了这种现状的合理性。厉以宁更几乎是带着成功的喜悦说:“中国的贫富差距大吗?中国的贫富差距还不够大,只有拉大差距,社会才能进步,和谐社会才能有希望。”而在这话的后面,似乎隐含着一种不好言说的狰狞和狡黠。
花季的留守儿童在这种不好言说的狰狞和狡黠中,走向了昏惨惨的天路。然而,富孩子却在政府百般呵护中,顶花带刺地成长。据说,许多地方政府已经把目光从富一代身上,转移到了富二代身上。提出了,培训富二代的计划。很多教育机构也开始了对富二代的亲近,把他们作为未来的艺术家、潜在的收藏家培养培养。唯恐他们成为纨绔子弟,败坏了富一代的家业。
追求富裕,人之天性。但作为一级政府,却嫌贫爱富,把培养富二代作为党建工作的一部分,不知这样的党建,花谁的钱,为谁建党?只想为富孩子锦上添花,却不管穷孩子的死活,这样的心眼大概有点太偏。都是孩子,都生活在一片蓝天下,一面享受着风调雨顺的关照,一面是风霜雨雪的摧残,这种人为的气候摆布,如果也算一种特色的话,有点让人心寒。
据中国青年报2009年11月23日报道,11月8日晚,河南省郑州市新密市实验高级中学高三5班学生李金川在学校服毒自杀,经抢救无效,于当晚死亡,年仅19岁。正当人们对他的离去充满疑惑时,一封遗书的出现瞬时激起千层浪。李金川在遗书的第一页写道:“看看这所学校成什么样子了,她似乎只有两种功能:一是当地政府的形象工程;二是当地强势阶层家庭子女的御用学校。”
也许对这样的现实,有关部门能拿出一百条理由反驳,对那具遗体也难正视一眼。但历史终究不属于那个人,也不属于那个团体。和谐的阳光,应当普惠于民。和谐的社会,大概也不应当用厉以宁拉大贫富差距的办法建立。尤其对孩子,差距可能是必有,但不能人为制造,更不该扩大化。穷孩子也是孩子,贫穷不是他们的错,贫穷也不会永远属于他们。
“这人肉的筵宴现在还排着,有许多人还想一直排下去。”鲁迅《灯下漫笔》的这句话,固然不是写给现代人的。他在《狂人日记》中发出的“救救孩子”的声音,也已随着社会前行衰微了。但当今社会中穷孩子和富孩子间的差距,他们受到的不平等待遇,似乎也应当刺醒一下有些人的神经。
都是孩子,为他们撑起一片蓝天,一片同样蓝的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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