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纲污网民 究竟居何心

最近，倘若有时间游弋博海，总会看到人们对樊纲下面一段话的愤怒：

“网民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但中国更大的利益群体在网的外面，多数的农民、民工都不在网上，不是网民能够代表的，所以网民不能以民意代表自居。如果中国所有利益群体都在网上了，那么中国最大最难的一些问题也基本上解决了。因此政府也不能光看网上的东西，不是说使网民高兴了就等于大家都高兴了。不能仅以网上的舆论来左右自己的政策。”

人们之所以愤怒，大抵在于，不要说网民，大概那类“民”也不具有代表全民族，甚或全体国民的资格。“见虎一毛，不知其班。”一个本无需论证的常识，却被樊纲作为最新科研成果推了出来。其间是否蕴含有一些通过诋毁、不屑甚或鄙薄网民，而张扬自己的情结，大概樊纲心里明白。

然则樊纲的心里明白，似乎在整体与部分的关系上，露出了一点不明白的浅薄。“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种出现在中学生课本上的学问，樊纲似乎有些遗忘了。整体，总是由部分构成的。尽管整体支配、决定着部分，但是，部分对整体并不是无所作为。部分的变化，有的时候不仅会影响整体的变化，甚至还能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功亏一篑，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据说，中国现在有网民1.11亿，占世界网民总量的11%，其排位仅次于美国，居全球第二。
无视如此庞大的人群，不顾网民与不上网人群的千丝万缕联系，不顾网民的构成源于社会的多种角色，不顾网民的心声恰恰是社会多种声音浓缩的现实，而将其看成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孤立一群；命名为“一个特殊的群体”，这样的学术造诣，倘若不是心里出现了偏差，便难免让人想到心怀叵测，故意扭曲，甚或颠倒黑白一类词汇了。

“中国更大的利益群体在网的外面”，这样的发现，大概算不得学问高深吧。因为1.11亿的中国网民，也不过占全国总人口的8.5%左右。但是，倘若樊纲以为在网络外面的人，都是樊纲的同盟军，是对立于网民的一伙，便有些太高估自己了。因为作为“利益群体”，似乎网民距离农民、民工，并不太远。他们的血肉相连，总要比那些“既得利益”者，更加紧密吧。

没有那个人，那个社团，能够对一件事情做出全民性的调查。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樊纲自然心如明镜。他之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大概也就是要通过这种部分否定，各个击破，最终全盘否定的手法，夺回受到广大网民质疑，行将失去的精英话语垄断权。在那张看似效忠权力的脸孔后面，玩弄的是，架空权力，自己代表民意的勾当。

“苍蝇间白黑，谗巧令亲疏。”历史常常能演出一些大奸似忠的活报剧。春秋时期，有个叫易牙的，长于烹饪之术。得知齐桓公想品尝小孩的肉，便把自己的儿子蒸了。有个叫竖刁的，得知齐桓公需要一名太监，便把自己给阉了。管仲死后，他们俩掌握了实权。齐桓公病了，俩人便露出了本来面目，把齐桓公圈了起来，活活饿死。

司马光说：“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这无疑是一种振聋发聩的结论。因为：“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胜，譬如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为害岂不多哉！”

才干，对于小人，很可能如恶虎生翼。社会方程式的解答，倘若仅仅依靠那些有才干，却少了良心的人，很可能会出现一个残酷的解。“自古昔以来，国之乱臣，家之败子，才有馀而德不足，以至于颠覆者多矣。”这是司马光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