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骨
(2009-06-12 15:4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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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很细小,但很真实。那种尖锐让我不吐不快。
一个朋友的朋友的爷爷死了,在这个阳光毫无遮拦的下午,我踏着久违的土路去凭吊。
是的,我是去凭吊,但这位生于民国十八年的老人,就从来没有在我的记忆里存在过。
看到他的那么多儿孙在痛快的哭泣,甚至一些和我一样前来吊唁的人也眼睛红红的,象要哭的样子。我却一点眼泪都没有,我像一个外人一样。是的,我是一个外人!是我没有良心吗?是我没有同情心吗?都不是,很简单,这时,姻亲关系是检验眼泪纯度的唯一根据和理由。至于其它的人,我相信,他们都在哭自己!
红和白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颜色,你很难分清他们。
在乡下,一个年过期颐的老人的老事,白事也是红事,丧事也变成了喜丧,这种“喜”,不仅是死者得到了超生,更是活着的得到了解脱。
地上躺着死去的人,院子里人潮涌动,和众多农村的丧礼没有两样,活着的人们都在忙碌着,为一个人的离去。但这种忙碌和离去的人没有丝毫关系,如果说有关系,也不过是一些毫无价值的意义。他静静的躺在地上,很安详的样子!
在陌生的环境里,在我还没有弄清方位之前,我是不喝酒的,这是原则!我怕,怕我掉进习俗的陷阱里,以热情的名义,让我温柔的死去,死在自己的尊严里!
当别人猜拳划令之时,我悄悄离开了酒席,来到距离院子不远的小树林里,透过树叶的缝隙,我能清楚的看到院子里的一切!我想,那位死去的老者,也许和我一样,悄悄的站在远处,看着这些活着的人是怎样的爱他,怎样的想念他,不同的是,他是用自己的灵魂。
前脚一拨人离开了,后面一拨人又坐了上去。划拳的声音更高了,一些人开始提议玩扑克牌。要不是门口摆放的花圈,还真以为谁家在举办喜事呢!
无论是白事红事,乡下吃酒席,没有城里那么多繁文缛节,什么鱼头酒,鱼肚白之类的,只要有鱼,端上来就是一顿撕拉和硬拽。那天下午,我只看到一条鱼的的骨架躺在七仰八叉的餐桌上,是哪么的孤独。明晃晃的阳光,令鱼骨发出金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