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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肉花儿岔口马群蒙古长调 |
颠簸在草原深处
离开阿尔山,回到巴彦乌拉,已经是快到傍晚了,联系了花儿后,定下明天的安排,洗澡休息,整理照片。。。。。
浩日图高勒位于巴彦乌拉去往林西的路上,这是一条大约一年前修建的省级公路,黑漆漆的路面看起来很舒服,赏心悦目,大约20公里左右,到了浩日图高勒苏木,这个地方可以在地图上找到,不过相当的小,估计人口也就几百,而且还都分散在诺大的草原中,看起来比较的冷清。花儿的家距离这里还有30余公里,顺着大路边的一个岔口,我又一次开上了草原小路,这个岔口没有任何的标志,只有凭借人的记忆,很不好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应该是记住了,因为这个岔口的东南角有一颗孤零零的小白杨,在其他地方我还真的没有看到过。
沿着铅丝围绕的草库仑颠簸的前行,这次同来的还有花儿和她的表弟,姨夫,人比较多,加上我们各自携带的物品,我的切诺基有点不堪重负,升高的底盘还拖了两次底,从此以后,一直有种奇异的声响伴随我到北京,报废了一根前传动轴,塌了一套板簧,这都是后话。路确实是不太好走,好在还是秋季,若是夏季和冬季就会很麻烦,但车上人多热闹,花儿的歌声早就领教过了,没想到她的姨夫和表弟也是一流的歌手,天生一副好嗓子,据说花儿的父亲更是当地的著名歌手,就这么说说唱唱,满载着愉快的歌声,笑声,我们走进了草原深处。。。。。。
花儿的家所属的嘎查名字现在我不记得了,似乎是乌日吉勒,因为当时也就似懂非懂,只模模糊糊的记了个发音,怕是还没离开就已忘记了,印象中感觉覆盖的范围很广,光她家自己的草场就有4000余亩,作为一个久居都市的人,蜗居惯了,很难想像4000亩的地盘属于自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开车走了20分钟还没出自己的家,可以指哪说哪,这是我家的,那也是我家的,所有的全是我家的,真TMD的过瘾。在这里,用老北京话说,您就可着劲折腾吧!没人管。
手把肉和蒙古长调
不出所料,我们到达的时候,花儿的父母已经杀了羊,煮好了肉等着我们。。。。。。
肉是新鲜的手把肉,还有美味的血肠。都是蒙古族特色食品,手把肉通常的做法是:将羊宰杀后,剥皮,取出内脏,去掉头蹄,然后将羊卸成若干块,放入锅内,不加调料和食盐,用清水煮至七八分熟,用手拿着吃,或是用刀剔着吃。内蒙我来的次数不少,也不是外行,手把肉我也不是第一次吃,但最好吃的却绝对是这一次,肉质鲜嫩,味美可口,和其他地方吃到的是有些区别,做法我想应该都是一样,那又是什么原因呢?花儿的父亲告诉我其实这里也有一个窍门,为什么牧民家的羊肉要比饭店,宾馆里的好吃,其一是现吃现宰,肉质非常的新鲜,其二就是宰杀的方法,抹脖子杀的羊,因为心脏这时候还在动,血液都从肉里流出,肉的口感就不是很地道,而牧民杀羊,是破开胸腔拉断动脉的杀法,血液还有部分保留在肉里,所以特别的鲜嫩。血肠不是很清楚怎么制作,只知道在羊血里拌上面粉,然后灌制煮熟,应该也只是仅仅放些盐,其它什么都不需要,保持那份特有的新鲜。说到蒙餐的吃法,不能不佩服他们刀上的功夫,也没见他们怎么精削细剔,骨头上就连根肉丝都看不到了,我可不成,认认真真地当做一件工作来做,还是留下来很多“骨肉相连”。
蒙古牧民的生活中,是少不了歌声的,对于他们,这也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悠扬的,苍凉的蒙古长调,称“乌日图道”,是流淌在蒙古人血液里的音乐,无需伴奏,自然形成韵律,令人陶醉。所有的歌曲都没有曲谱,但是有词,至于怎么唱,基本都是一代代口授相传,可以称之为带有历史痕迹的口传文化。在这方面,花儿的父亲很自豪的告诉我,他们这个嘎查的歌手尤其的多,差不多上人人都会唱几首,所以每年春节牧民自发的联欢会上,经常有电视台的人专门过来拍摄,作为草原文化的代表在内蒙各地播出,花儿的表妹还在韩国,美国的比赛中都得过奖。说到兴头上,他也高歌了一曲,让我大饱耳福。喝着奶茶,吃着羊肉,听着动人的旋律,欢乐在这广阔的草原上弥漫开来,感染着所有的人,我偶然发现,花儿的母亲,一个和蔼的蒙族妇女,因为不太会说汉语,所以比较沉默,一直都在忙前忙后,做饭烧茶,没有参加我们的聚会,而此时,她那小小的厨房中,也传来了轻声的哼唱。。。。。。
立马金秋
后续:草原深处的生活,也不总是表面看到的美好,相较市区,这里的生活条件要艰苦得多,水电这些生活的必需品,他们得到要比我们困难得多,严酷的自然环境,也让草原上的生活有了很多的不确定。
回到北京很多天了,开车走在拥堵的二环路上,灰蒙蒙的天空,让我想念草原的蓝天白云,清纯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空气,突然手机提示有短信,打开一看,愕然,是花儿发过来的,“哥,我们这昨晚刮白毛风,啥都看不清,家里的羊全都丢了,今天找了一天才找到,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