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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兽与提琴(1)

(2006-11-19 16:38:01)
分类: 原创·故事
神兽与提琴(1)
 
清晨,当燃烧的恒星运行至地平线,乳白的光线和雾霭向楼群与紫薇丛渗透。
神兽,一只神兽从昏睡中醒来,昂首站立在他身旁。
大地是一把等待演奏者的提琴。他翻身起来,在琴弦上埋头奔跑。
雾霭迎着他,冲撞他,推开他,缠绕他,追随他,在他脚下激起细碎的浪花。
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如在云中高蹈。
突然撞在一个人身上。
他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了两步。对方却一言不发,僵直地站在前方。
白雾后面,那是一张瘦削、胡子拉碴的脸,蓝色的眼睛里射出神经质的光芒。蓝色礼帽,黑色风衣。
从刚才碰撞的感觉可知,那人的身板同样瘦削。像女人一般柔软。
“对不起。”他说。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觉。
“没什么,但是请看好你的宠物。”那个人心不在焉地笑了笑。那笑容很模糊,可能是因为雾的缘故吧。
“宠物?”
“哦,别以为我看不见。一定要牵好它的缰绳。你期待着前方出现什么?让我告诉你,前方是大片的森林,那里有无数等待变成提琴的树木和它们芬芳的叶子,出没着无数充血的神兽,怀疑的雾霭在整个森林中弥漫氤氲,就像眼前的这些东西。”那人对着眼前的白雾挥了挥手,发出一阵零乱的咳嗽。
“你把你的热爱和骄傲隐藏着,每个人都这样。那么美妙的经历,那么甜蜜的向往,被隐藏,被遮蔽,被利用,纯粹品质的欢与爱,还剩下多少?时间太久了,你们已经分不清真假。”
“过去三千年,”那人凝视着他年轻的身体,说:“只是一个错觉。”
然后,他蓝黑的身影消失,眼前依旧是无尽的雾霭在流淌。
 
他一时有些恍惚。
“嗷——”身下的神兽发出不安的咆哮,似乎催促他重新上路,又似乎发现了前方的异兆。
琴声。雾中响起熟悉的琴声。
他的心鼓和神兽的脚步应声高涨。光箭和雨液同时投放下来。
星球在燃烧,雾蔼无边无际地吞吐,他沿着琴弦继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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