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距离“马天民”

电影《今天我休息》中的“马天民”是个家喻户晓的人民好警察，像我这样三四十岁以上的，童年时代是看着这电影长大的。而留存于记忆中，关于警察的最初印象，便该源于此。

电影里，马天民是一位深得民心的好警察。那一天，上完夜班的他，本该是休息，派出所所长的爱人姚大姐替他介绍女友并约定这天见面。只是，他却忙乱得连相亲这样的头等大事都无暇顾及——劝阻骑自行车横冲直撞的青年；跳下河帮助老农救起掉进河的小猪；护送患病的幼儿去医院抢救……约会时间、地点一改再改，他一误再误。当他终于赶到女友家中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女友怀疑他的诚意，对他态度冷淡。此时，出现戏剧性转机，原来，女友的父亲便是马天民跳下河帮助其救起猪仔的老农。于是，前嫌尽释，皆大欢喜。

电影喜剧化地塑造了一位质朴生动、无私奉献的人民好警察，通过主人公马天民休息日忙忙碌碌的工作生活点滴，颂扬了新中国警察全心全意为群众服务的崇高品德以及人与人之间互助友爱的社会风尚。48年前塑造的警察“马天民”形象整整影响了几代人，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他是新中国警察最早的形象代言人。也许也正是有了这样的好警察楷模的榜样作用，终于有一天，我穿上警服，并自豪地成为其中一员。

而在这个初冬，我忽然有幸与“马天民”的扮演者，著名电影表演艺术家仲星火老师有了一次零距离的亲密接触。11月11日午后，我如约来到上海市某新村公寓楼下，按响了对讲门铃。送话器里传来的男声，听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的光景。电梯在17层停下，门打开后，我惊讶地发现，满头银发的仲老已等候在电梯门外，一如记忆中那位可亲可敬的“马天民”，让人觉得十分地熟悉与亲近。

仲老指了指佝偻着的背，不无遗憾向我解释道，“前天倚在书房里看书，不小心闪了腰，这下可好，与几十年前在干校劳动时患下的老伤一并发作，疼痛得实在是厉害。不过，早先应诺了‘十佳爱民警官’揭晓晚会嘉宾的邀请，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托辞的，哪怕不能走路了，也是要推着轮椅上台演出的，这是艺德。”说完，仲老爽朗地笑起来，而我这才发现，刚才送话器里字正腔圆、饱满磁性的声音，正是出自仲老本人。

仲老的爱人祝阿姨早早已把行李准备就绪，于是，接上两位老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旅途中，仲老显得有些疲倦。一旁的祝阿姨告诉我，昨晚，仲老腰痛发作，楞是一宿没能入眠。这不，终于抵不住倦意，打起盹来。我忽然心生些许不安。耄耋之年的仲老，带伤坚持参加我们局的晚会，而这与现在一些所谓的名角、腕儿，以各种理由借口敷衍拿捏，又该是如何一种鲜明的对比？

车至无锡地域，仲老从半寐状醒来。我惴惴难安地连声说抱歉，仲老和蔼地告诉我，没关系，他对警察始终有着很深的感情，当年饰演马天民，是从影十年后第一次挑大梁担当的主角，而后，又饰演过不少警察形象，哪怕这次伤得更严重，也是一定要来参加演出的。健谈的仲老如数家珍地报起从影半个多世纪来饰演过的形象，《南征北战》、《今天我休息》、《李双双》、《巴山夜雨》、《天云山传奇》、《405谋杀案》……我沉睡着的记忆，跟随着他的娓娓叙述渐渐复苏。

闲聊中，仲老得知他将在晚会上朗诵的诗歌，是我几日前赶写的，便不顾车行颠簸，掏出诗稿，从遣词造句到韵律节拍，一字一顿地，与我推敲起来。我认真聆听仲老的教诲，默默感知着老一辈艺术家特有的严谨作风，认真负责的态度，心一下拉近了很多。

第二天，仲老身着白色制服上衣，蓝色裤子，出现在晚会现场。他精神抖擞地向全场观众致以庄严的敬礼，重塑“马天民”形象，赢得现场掌声雷动。接着，仲老揭晓“宜兴市十佳爱民警官”名单，将晚会气氛进一步推向高潮。

我站在幕侧默默地注视着仲老，他的一笑一颦在我的眼前渐渐有些模糊。此刻，现场恐怕只有我知道，84岁高龄的仲老正依靠紧裹在腰间的钢板支撑，努力挺直受伤的腰，哪怕再痛，也必须要将硬朗伟岸的形象呈现给观众，因为，那样，人民好警察“马天民”将永恒地留在观众们的记忆里！这一刻，仲老与“马天民”浑然一体！

与仲老夫妇一起的三天，是我一次次获得感动与惊喜的三天。陪同仲老所到之处，群众总能不约而同地认出“马天民”，一个个兴奋地要求合影留念，而仲老哪怕是再累，再痛，也坚持挺直腰板，配合着将一个个影像定格。我默默地体味着人民好警察“马天民”永远生动地留在群众心坎里的那种感动。而这对于我，警察队伍中年轻一员，又该是如何一种鞭策？

为人民服务

朗诵：仲星火 作者：蝶衣君

为人民服务

五个大字

简单、朴素

但蕴涵了世界所有的辽阔

它像大地

那样平凡

那样平稳

那样博大

那是生命的力量和支柱

它是血液

流淌在我们的身躯里

轻快而又贵重

它是灯塔

用时间打磨出的光芒

把前行的路途照得无比亮堂

面对辉煌

我们的步伐

变得昂扬而义无反顾

我们，响应着伟大时代的召唤

宣誓

生命不息

奋斗不止

为人民服务

是孩子对母亲的承诺

为人民服务

是大地接纳回归的雨露

这句简单的话语

温暖、严肃

它对我们每一个人民警察

都意味着生命的全部！

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