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于青山绿水间的记忆
文/蝶衣君
竹海听涛
荆溪西南多奇山异水,山势连绵,林木清秀,漫山茶竹。车行于蜿蜒山势中,仿佛流淌于青山绿水构筑的海洋。

吃过早饭,去木森、渔夫下榻的酒店接上正在全神贯注切磋文字的俩位,直奔位于阳羡风景区的竹海公园。沿山道前行,两侧是清丽挺拔的秀竹,沿山势蜿蜒起伏。进入景区,气温顿然比先前下降二三度,再加上前一晚降雨的缘故,与前些天已显示初夏威力的高温自是不能相比。
渔夫穿着单薄的衣服,以其羸弱的体质自是不能抵御阵阵山风的侵袭。颇后悔未能考虑周全,从家中捎带衣物为其御寒,渔夫术后让人甚是为其担心偶尔的风寒会产生无法遇见的后果。我笑侃道,为了肩负起诸位卦友们的郑重交付,我一定要保质保量地照顾好渔老师。于是主动和另一位潜伏在小坊群许久的语嫣妹妹,也是本次聚会另一位坊友小心翼翼把渔夫夹在座位中间为其稍稍抵御寒冷。幸福的渔老师就在青春魅力妹妹的细心呵护下,在一路流淌的风景中顺利来到此次活动的第一站——茶楼。
茶楼设于竹海山脚下,相传这里是太湖第一源头。于是便有了湖氵父(喻太湖之父)之称。当我们坐在稍显简陋的茶座里品茗闲谈时,天色渐渐黯淡起来,继而飘舞起细雨。于是,我揣摩着雨中登竹海的意境,大声笑侃道,我喜欢在漫天飞舞的雨丝中,行走在于青石台阶深处的竹涛声声中。正在我潜意识中追求浪漫主义的情结悄悄抬头之际,一旁始终清醒着,甘当我们这次聚会车夫的外子一棍子把我拽回现实:“我知道你喜欢浪漫,借此逃避现实……”
以渔夫的体质,爬山活动自是不能参加,于是木森在外子与语嫣妹妹的陪同下,继续沿山间栈道前行。而我便是与渔坐在茶楼里继续品茗休憩。闲聊的时光过得飞快,而关于论坛,关于文字便是我们此番交流的主题。从八卦群的兄弟姊妹侃到论坛十周年,于是便草草约定,若是十周年,彼此都能挤出时间,便北上,和诸位卦友们亲切会面,从虚幻走入现实。
不多久,远远地见木森兄从竹林深处走来,于是一起站在细雨纷飞中,籍雨后清新秀丽的山色为背景,听山涧在耳边叮咚而下,摆上POSE,将记忆永久定格……
下得山,已是午餐时间,山里的朋友早已等候一旁,接风洗尘。
平时吃腻饭店风格,冷不盯看到山间新鲜菜肴,便觉得异常可口。
朋友热情介绍着这是地衣、这是板蓝根、这是桃凝、这是乌饭……而我许久没有的好胃口也终于又被一一调动。
拿出相机,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悄悄捕捉进镜头。看看远方的朋友们究竟能有多少会猜准一二。


紫砂工艺
午饭后,驱车去紫砂工场观摩现场制作工艺。
紫砂成壶可分为拉坯成形、浇注成形、镶接成形等多种工艺方式。
在拉坯作坊,眼瞅着原本只是一坨彩泥的紫砂在工匠灵巧的双手运作下,转眼变成轻盈流畅的壶型。速度之快,着实让我们瞠目。于是好奇地打探着,赞叹着一件件作品在指间轻盈流动间成形。
灵活游动的手指,灯光下异常光泽的砂泥,构筑出一道奇异的景象。让人不由迷恋于工匠灵动的才智与创造能力。
随后,携远道的客人一同去友人旭东的潘氏作坊参观。旭东是青年陶艺家,其参与创作的壶取得专家一致肯定与赞誉,如他的故宫博物馆八十周年的纪念壶,金鸡报晓壶等……
旭东制壶采用镶接成形工艺。顾名思义,即用纯手工敲打的方式,制作壶坯,先将紫砂泥料敲打成均匀薄坯,再利用手感将坯慢慢拍打出所需要的壶形。其制作的精细度与费时度自是与拉坯工艺不能同等而喻。很多时候,便是在创作的过程中实现灵感的激发。比如,旭东介绍,三年,基本就做这一款型的壶,每个阶段都在创新,在提升,每一把,都是分明用不同的心灵感受在演绎壶魂。
看着旭东一丝不苟地制作敲打,我们的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生怕发出一丝异常的声响破坏其创作的灵感。就在我思绪近乎凝滞之际,猛然提醐灌顶:真正的创作始终来自民间,唯有创造性的才具永恒的生命力。
图为拉坯制作过程
蜀山老街
参观完紫砂工艺制作,便该去追溯紫砂源远流长的历史。相传当年范蠡功成名就后抽身引退,携西施泛舟碧波而上隐居此处,从此开创制陶事业,并被后人尊为陶祖公。
当我们驱车来到古老的蜀山南麓,首先看到掩映于一片绿树丛荫中的东坡书院。相传,宋代大文豪苏东坡曾在此处买田讲学。因迷恋此处峰峦叠翠、清溪秀水,遂呈皇帝《乞常州义兴居住得清》奏章:“上书得便宜,归老湖山田。躬耕二顷田,自种十年木。”“买田阳羡吾将老,从初只为溪山好,来往一虚舟,聊从造物游”。好一番惬意逍遥,而其对宜兴深厚的感情由此可堪一窥。
走进古老的书院,有碑林回廊深藏此间,细细打探,多为历代文人墨客碑文,只是,随着战乱与烽火,一些碑文早已字迹溟灭,无处寻觅影像。于是大为感叹岁月无情,即便是御题碑文也最终避免不了灰飞烟灭的结局……
出东坡书院,转过一个弯,便来到楼宇低矮的蜀山老街,行走在满是蜘蛛布线,阴霾逼蛰的巷弄,隐隐绰绰的蜀山就掩映于墙垣深处。两侧,残旧的窗棂积满尘埃。透过木制门扉探身望去,多半是步履蹒跚的老人,在执着地守望。零星一些陶器,散乱于门前街角,如此不经意的摆放,却分明是一种刻意的极至。就象一道独特的风景,深深印烙于心间。那埋头拉坯的匠人,全神贯注于摆弄手中的物件,直至闪光灯的瞬间定格才猛地被唤回尘世。
斑驳脱落的粉墙,裸露的青石,泛着幽幽青光的石板路。意外发现的“恩赐”(一块垒嵌于残墙中雕龙画凤的青石)背后也许是一段宛约的故事,也许数百年前的小巷深处,那明眸的女子,纤手制作的紫砂壶具曾让风流天子为之暗自动容,就此演绎一段美丽的传奇也未必……飞檐翘壁的门前缓缓流淌着的蠡河,波澜不惊地见证着历史的变迁,繁华与落寞,似乎就在一瞬间演变。
于斑驳照壁前,把记忆永恒定格。不知道多少年后的那些午后,彼此是否依稀记住今天的相逢?
探寻龙窑
探寻龙窑,是我始终未尝实现的一个梦。于是凑着这个挈机,由熟知地形的朋友带路,在老街的某个角落一条不起眼的山道蜿蜒而上低矮的蜀山。
远远地,便见考古队员们在挥动着工具。可怜偶用细脚零丁的鞋跟,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山道,四周是暗伏的荆棘,自是如履薄冰般艰难。
终于气喘嘘嘘爬上开阔的山腰,便见已然挖掘成硕大的坑中满是紫砂残片堆积,热心的队员告诉我们这便是当年古龙窑作坊用以堆弃残片的废墟。而真正的龙窑便是隐于不远处的树林深处。
龙窑,顾名思义。因其如游龙般盘旋而上山体得名。是旧时烧制紫砂的传统作坊,其利用林间自然资源松枝作为能源,且利用山势形成高低火候,焙制紫砂壶具,是极为理想的烧陶方式。
而我,好奇地打探着废墟中密密麻麻的陶具碎片,与渔和木森兄一一揣测着,这是壶柄,那是杯盖……
只是当历史发展到今天,传统的龙窑烧制方式终于被先进的工业化操作所代替。不再需要专职的老窑工去掌握松枝火候,一切尽在电脑化程序控制中。当传统的技术模式终于悄悄失传时,不知道该不该算是人类文明的另类悲哀……
相聚的时光总是匆匆,木森兄第二天便该飞回福建。而我一早亦要启程去无锡培训。虚幻亦好,真实亦好。好在,情最真实。揣上一片古龙窑紫砂残片,让时光悄悄停顿于历史的瞬间……

很喜欢这两张PP:)
这是月初聚会的续篇,偶是懒人,才继续整上,汗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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