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归来。一夜飞机从西贡到北京，做了许多梦。

 

河内，下龙湾，顺化，岘港，会安，西贡，湄公河。我要记下它们的名字，它们和丰沛的故事连在一起，饱含隐喻。

 

我当感谢神明，因为他一直在我身上用力，让生活一次次出离轨道，逾越极限。他总是给我看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内心波澜壮阔的风景。我能感到他的用力，深深感到，就像在会安的那个夜晚，我独自坐在落雨的露台上，心中生出的蓬勃生机，我知道，那是神在抓着我。他在用力，因为如此，即便我不快乐，也很投入。我按照他指的路，把沿途的风景牢牢记在心里。

 

我买了顶男人的礼帽，在湄公河上渡船时就戴着，头发也梳成两条辫子。只是心境，和来时已经完全两样。

 

很喜欢顺化的导游女孩，做着那么诚挚的梦。她说早晚要在顺化买下一个带院子的房子，开个咖啡店，招呼她的游客。她无时不在恐慌皮肤变黑，生斑，越南的防晒霜都是假的，用了只会更糟，她这样说。我答应帮她寄防晒霜。临走时她买了很多山竹和枇杷来，她知道我喜欢。

 

旅行医好了我的病，使我不再焦灼不安。此刻坐在这里，我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