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今日，我和老友们逛大悦城新开的MUJI店，人满为患。饭后我们伴着初春的悠悠凉风步行到长安街的国家大剧院，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暮色中的“巨蛋”。

那时我是刚回国不久的大闲人，过着旅居在友人们家中的日子。我每天睡到自然醒，花两个小时打扮，穿着蕾丝边的公主裙和袜套，卷着头发，在楼下社区院子里遛陶同学的狗儿子，或者漫无目的地逛大街。

那时我还没有决定留下来，没有决定留在哪儿。我在眼界里捕风捉影，满不是停驻的意味。

 

去年是三月七日，还是老四人，还是大悦城米斯特披萨，当天我没有留影。

那时的我在做抉择，因为有许多选择。我没有时间总结过去的一年，因为眼前的下一年如此不可知却又让人兴奋不已。

……

我还能记得多少个三月八日，是哪一年开始玩笑说要过妇女节？是哪一年收到的第一份祝福？事实上我已经全然忘记，这很正常，而记得两个往年的节日已不易。感慨是因为今年由于忙碌，大家没能再聚首以续传统。其实是真的没有时间吗，或许只是我们都缺乏了牵头的动力，在各自忙着生活中周而复始的事情了……

这个春天有些乏力，我却总在花时间回头张望，不为念旧，而为寻找过往里一种叫做“青春朝气”的东西，不羁或狂妄，盲目或冲动，却都是对待人生的执着和勇敢。

 

今天我换上了去年的照片作为MSN头像，因为今年春天很冷，甚至还飞着雪花，让人错以为是冬天在延续，我在这张照片里找到春天。

下午没有放假，去开会前MSN上有个在澳洲的朋友和我说话，他说Cris好久没见了，你好像长大了。

我：早该长大了，都老啦！

他：不会，还是一样好看，看你这张照片突然感慨了一下。

我：呵呵，总要长大的。

开完会回来时我看到了朋友的留言，他已经下线了。

北京你会一直呆下去了

没有标点，不知是问号还是什么，但我直觉似乎不需要我的答案。

有些无奈在那一刻袭来，我发觉未来里未定式的不是方向，而只有际遇了。这并不是坏事，相反地，当清楚自己的未来的时候应当庆幸而坚定。是的，我会的，而令我伤感的竟然是——真的长大了……

 

这个春天依旧刚刚开始，雪过会天晴，晴过会有风或雨，我会忙碌或休闲，会宅或旅游，会笑或哭。

像翻阅相册一般，我在记忆里看到了往年今日；合上相册，淡然地笑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