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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殡仪馆里举行的婚礼(组图)

(2009-11-12 22:5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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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张金莹与余亮相识相恋3年后领取结婚证。然而,张金莹因突发性疾病去世,余亮悲痛万分,他决定给张金莹一个完美的婚礼…
 


  
新郎望着自己的岳父岳母。他胸前戴的那一抹红色,从没在殡仪馆出现过


  

  
神父宣布:余亮和张金莹正式结为夫妻,愿上帝祝福他们


  

  
余亮终于抑制不住,掩面而泣



  

  你永远是我最美丽的新娘!
  11月11日上午8时30分,一位姓杨的女士给本报打来热线,说她朋友的女儿莹莹突然病故,当天上午要举行葬礼,但莹莹的男友坚持要在葬礼上先举行婚礼,并亲手为莹莹穿上婚纱。
  一个小时后,记者赶到黄岗寺殡仪馆时,莹莹的葬礼刚刚结束。其男友小余悲痛欲绝,已被人搀扶到车上,离开了。
  莹莹亲戚告诉记者,为了让婚礼办得隆重,小余特意请来了专业的礼仪公司,拍照、摄像,就像正常人的结婚典礼一样,举行了仪式。整个婚礼中,新郎一直在流泪,他站在躺在水晶棺中的新娘身边,深情地望着新娘,一遍遍地哭喊:“你永远是我最美丽的新娘!”
  莹莹的母亲谷女士说,小余在成都工作,莹莹在郑州工作,两人相恋3年,感情很好。“两家一直盼着他们早点办婚事,没想到女儿如此命薄,匆匆地走了。”
  据了解,11月8日清晨5时许,莹莹因癫痫病突然发作病故。当天下午5时许,正在成都上班的小余接到了莹莹家人的电话,说莹莹得了重病。由于当地出现大雾天气,飞机推迟了起飞时间,直到11月9日傍晚6点,小余才和父亲一起,赶到郑州。
  从殡仪馆看完莹莹的遗体回来,小余就向莹莹的父母提出,要在葬礼上先办婚礼。当时虽然已经是晚上9时许,但小余不顾莹莹家人的劝阻,跑到大街上买婚纱。婚纱店大都关了门,一直奔波到夜里11时,小余才通过熟人,找到了一位婚纱店的老板,买到了一件他认为最适合莹莹穿的婚纱。
  昨天清晨6时许,一夜未眠的小余,带着婚纱踏上了赶往殡仪馆的路途。他请化妆师给莹莹化最好的妆,并亲手为莹莹换上了婚纱。
  我最想对她说“对不起”
  在郑州一家快捷酒店门口,见到了仍沉浸在悲痛中的小余。24岁的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说起话来,声音十分沙哑。
  从上衣里面贴近胸前的口袋里,小余掏出了他和莹莹两人的结婚证。用手抚摸着照片上的莹莹,他的眼圈又红了。“我最想对莹莹说:‘对不起,你走的时候,我没有陪在身边,这是我永远的痛,无论今后生活如何,我都会在你生日和忌日的时候,来看你,陪你说话,和你聊天,你永远是我最美丽的新娘,是我最爱的妻子!’”
  小余说,2006年11月26日,他和同事到丹尼斯商场买东西时,认识了同事的朋友莹莹,当时他在郑州当兵,莹莹是商场化妆品专柜的美容师。两人一见如故,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
  “2008年年底,我退伍了。莹莹提出要和我一起回家乡成都,我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父母一见她就喜欢得不得了。”小余说,莹莹是个孝顺的姑娘,无论工作再忙,她隔两三天就会给他的父母打电话,嘱咐他们注意身体。
  “在我第一次向莹莹表达爱意时,她就告诉我她小时候发烧没及时治疗,留下了癫痫的病根,让我慎重考虑。我到医院咨询过后,得知轻微癫痫病患者只要按时吃药,一般不会有事。从医院出来,我就找到莹莹,劝她放下思想包袱接受我。”小余说,和莹莹交往时间越长,他越觉得离不开莹莹。
  今年4月6日,莹莹的姐姐结婚了。第二天,小余的父母赶到莹莹家正式提亲,莹莹的父母当即表示同意,两家随即为两个年轻人举行了订婚仪式,决定今年10月1日举行婚礼。
  今年8月6日,两位年轻人到民政部门办理了婚姻登记手续。拿到结婚证后,因工作繁忙,两人把原定的婚礼推迟到了明年5月。由于不在一个城市工作,两个人只能靠手机和网络诉说相思之情。
  小余说,领了结婚证后,两人一直没时间照婚纱照。莹莹多次在电话里提到,结婚时一定要穿漂亮的婚纱、拍很多很多的婚纱照,现在,这一切都成了遗憾。为了尽力弥补,他要和莹莹举行婚礼,亲手为莹莹穿上婚纱,并请摄影师为莹莹拍照。婚礼上,他一直克制自己的悲痛,看到亲朋好友都在为他们落泪,他再也无法控制,失声痛哭。
  小余说,他本打算带着莹莹的骨灰回成都,又担心岳父岳母无法割舍对女儿的感情,“一切都听老人安排,莹莹走了,我就是他们的儿子,以后会好好照顾他们”。
  特殊的婚礼
  葬礼上,牧师问:“你愿意吗?”
  牧师的声音在空旷的殡仪馆里很清晰:“余亮,你愿意娶张金莹为妻,并爱她一生吗?”
  “我愿意!”
  昨日上午9时30分许,西装笔挺、戴着新郎礼花的余亮,说出“愿意”两个字时,他的新娘并没有站在身边,而是静静地躺在身后的“水晶棺”中。
  这是一场特殊的婚礼,在郑州市殡仪馆。
  一个巨大的“奠”字,和一个扎眼的花圈,就在余亮身后。他无法给新娘戴上戒指,更无法亲吻她的新娘。他只能不时将视线,温柔地投向水晶棺正前方,新娘的遗像。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去拍婚纱照。
  恍惚中,他听到了牧师的声音:“你们正式结为夫妻。”
  他终于给了她一个仪式,一个做梦都想给却从未想过在此举行的仪式。
  他知道,接下来就是葬礼了。他看得出来,牧师有些紧张,他也未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段悼词之后,他的新娘便被哭泣的亲友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他是不能哭的人,还要安慰她的父母,他们已经年迈,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在他们之后,余亮最后一个和他的新娘告别。他突然有一种冲上前去亲吻新娘的冲动,想试试看,是不是一个吻就能把她从沉睡中唤醒。冰冷的水晶棺,使他意识到,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孩,那些美好的时光,再不会回来了。
  要送别了。到火化间的走廊,才20米长。他尽量走得慢些,如果能走200米、2000米……该有多好。
  他最后又看了一眼。
  曾经的甜蜜
  他和她是典型的一见钟情
  余亮,新郎,四川成都人,在乐山一家笔记本电脑行做销售。
  张金莹,新娘,河南郑州人,在郑州一所职业技术学校上学,基督教徒。
  2003年12月,余亮到郑州服兵役。2006年12月,两人确定恋爱关系。2009年4月,两人在成都订婚。2009年8月,两人领了结婚证。2009年11月8日,张金莹因突发性癫痫病在郑州去世。2009年11月9日晚6时,余亮连夜乘飞机从成都赶到郑州。
  他点上一根烟,开始回忆那个美好的女人。他和她是典型的一见钟情。
  2006年12月1日,经朋友介绍,他认识了在一个化妆品专柜工作的她。他约她共进晚餐,在一家西餐厅。第一眼,他就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一顿饭吃完,他就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单纯、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孩。
  她对他也有了好感。那一晚,他不知道发了多少条短信,直到天亮。他们迅速坠入爱河。
  然而,在各自的父母看来,这并不是合适的姻缘。
  他比她小两岁,四川人,很可能没有稳定的工作。在她的父母看来,备受娇宠、身体不好的女儿,要远嫁他乡,是一件可怕的事。
  他的父母也不理解。一个年龄比儿子大、患有癫痫病的女人,要嫁给自己的宝贝儿子,是不可想象的。
  爱情并没有因此而终结。每天电话联络、每周见一次面,直到2008年12月他退伍回到乐山时,两人的爱情,已被双方父母所接受。
  4月,他们订婚了。此后不久,他的母亲因心脏病发作去世,她曾怀疑是筹办婚事累的,自责不已。8月6日,他们在四川领了结婚证。那天,是他第一次从丧母之痛中走出来,那是他最高兴的时候。
  是的,法律意义上,他已经娶到了这个善解人意、独一无二的女人。
  突碎的美梦
  要穿婚纱了,她却走了
  指针滴滴答答走着,余亮的手上,戴的还是订婚那天他们买的情侣手表。
  领结婚证那天,他们说了很多。他说,仪式最好在一个度假村或是别墅举行,在绿草地上,穿着婚纱的她一定像个天使,是最美的新娘。他知道,她一定不会有异议,她一向都听他的。她最向往的婚纱照还没有拍,她都没说什么。
  事实上,他已经想好了拍婚纱照的时间和地点,就在今年年底,在成都。那时,她已经从学校毕业了,可以到四川来工作,和他一起,开始真正的两个人的生活。那时,成都已是绿草成茵、花开遍地了吧。站在成都的任何一个地方,穿着婚纱的她,一定是美丽的。或许,她还可以用从学校学到的技术,给自己化妆、做造型。
  只是,他未曾想到,他所幻想的一切,已经永不能实现了。
  11月7日晚上11点,她给远在乐山的他打电话时,还在说:“别想太多,早点从阴影中走出来。妈妈也会希望你坚强。”他则像以往一样,让她记得吃药,早点休息。
  灾难以一种他未曾想到过的方式来临了。
  11月8日下午,他接到了岳父打来的电话。电话中,岳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小莹病了。凌晨5点,我们都在她姐姐家……不知道。你快来吧。”他一边自我安慰“不会很严重”,一边匆忙赶往汽车站,准备先回成都,再飞往郑州。
  下午7点半,还在汽车上的他,再次接到了岳父的电话,“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她,快不行了。”
  他头脑中一片空白。
  9日下午6点,他见到他心爱的女人时,她已经孤单地躺在殡仪馆的水晶棺里了。岳父母问他有什么要求,他原本希望带她回成都,回他们的家。但他想,她应该更愿意在她的家乡安睡吧。
  不腐的誓言
  要做什么呢?他突然很冷静。他要给他的妻子一个婚礼,让她披上洁白的婚纱。这是他的心愿,他知道,也是她的心愿。她曾说,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第一次穿上婚纱之时。
  11月10日凌晨,他在冷清的街头,挨家疯狂地寻找婚纱店。不知道跑了多少家,全部都关门了。最终,他把朋友叫起来,在朋友的婚纱店里挑选了一件白色的婚纱。
  殡仪馆是岳父母他们联系的。听殡仪馆的师傅说,他在这儿待了7年,从未见到、也未想到有人会在这么悲戚的地方举行婚礼。是啊,谁会想要在这儿举行婚礼呢。如此悲哀。
  回到殡仪馆,在换衣间,他亲自给自己的新娘换上美丽的婚纱。化妆师天亮就来了。最专业的化妆师,要在婚礼前,为最特别的客人化上最美丽的妆容。
  他就这么看着,化妆师在她苍白的脸上涂抹,给她涂上烈焰般的红唇。她的脸庞那么美丽,一如她曾经幻想的那样。即便在这里,她依然是他最美的新娘。
  只是,没有蜜月了。她曾说过,最想去韩国度蜜月,她不在了,那就让他带“她”去吧。
  等这一切结束了,他就去韩国,带上她的照片,去他们梦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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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的余亮商报记者 邓万里/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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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亮和小莹

新郎余亮

两个家还指望我,我得挺住

在婚礼仪式上,我不知道笑也不知道哭,很茫然,很空。告别的时候,莹莹的亲友们都围着她,看着那么多人,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很痛苦,哭了。这是我从莹莹离开后,第一次哭。

我突然觉得要崩溃了。积攒了太多的情绪,很压抑,我却找不到释放的理由。

网上有很多关于我的评论,很多人把我说得很好,说我是男子汉。事实上,我不伟大,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我只知道我能对得起莹莹。

昨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哭过,因为我觉得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父亲告诉我说,因为母亲去世了,家里还指望我,要我挺住。我还要照顾莹莹的父母,安慰我的家人。所以我告诉自己,不可以脆弱。

在别人都觉得我需要安慰的时候,我在联系亲戚、安慰父亲。我真的做到了,挺住。

以后每年,我至少会来郑州一次,每次至少会在这待上一个月,陪伴莹莹的父母。这是我的承诺。

余亮父亲

儿媳每星期必打一个电话问候我

我们家在成都武侯区,余亮退伍后便在成都一个笔记本销售公司找到一份工作,1个月前,被公司调往乐山分公司分管销售。

儿子和儿媳都很孝顺,即使不能来成都,儿媳也是每星期必打一个电话问候我的身体情况。每当儿媳来成都时,都会给我们捎来郑州的特产。

从9日晚上来郑州,到11日晚上,连着忙碌了两天,余亮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爸,我能挺得过来。

11月9日上午,当一家人赶到成都机场时,10点30分的飞机,因为大雾天气推迟起飞,这一等,就是6个小时。

终于,在下午4点钟,大雾消退,我们一家人才坐上飞机,赶往郑州。

婚礼上,余亮很冷静。婚礼结束的时候,我看他已经快挺不住了。今天一天,我都在跟他说一句话:一定要挺住。他母亲已经去世了,我们还指望他来照顾家人。

余亮姐姐

很难想象,他能坚持把仪式举行完

今天早上,我在成都打开电脑,看见的是铺天盖地关于弟弟余亮的新闻。我当时就哭了。很难想象,他能坚持把结婚仪式进行完,那20分钟,他表面平静,可我能想到,他内心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他长大了,确实。他从小是个非常调皮的孩子,没少让父母操心。半年前,母亲去世,现在,他又遇到这样的打击。

我事先并不知道他有这样的举动,那天晚上,他打电话过来,说想举办婚礼,作为姐姐,我只能鼓励他。

我只说:“弟弟你做得真好。”放下电话,我立刻就哭了,心疼得刀绞般。

如果接连遇到母亲去世和妻子去世,一般人估计都无法接受得了。母亲去世了,他还反过来安慰我,妻子去世了,他还能给她一个婚礼。我只希望,亲爱的弟弟,把你所有的悲伤释放出来。

新娘叔叔

从没想到我会拍小莹的婚礼和葬礼

我经营着一家不大的数码店,偶尔会拍一些家人生活中的场景。

10日上午,我才知道,余亮要和侄女小莹举行婚礼,在殡仪馆。而我,要去帮忙拍下这场和葬礼同时举行的婚礼,留给她的家人,作为纪念。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要在殡仪馆里,拍小莹的婚礼,还有葬礼。

我拿着DV的手甚至都有些颤抖。我并不专业,更不忍心去拍美丽却再无法醒来的小莹。那天,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余亮和小莹戴着礼花的样子。那一抹原本喜庆的红色,一度充满了我的镜头,让我觉得更添悲伤。

余亮一直很冷静的样子,直到最后一刻,他一个人站在水晶棺前,掩面痛哭。

■ 记者手记

第一次见到余亮,我完全没想到,这会是一个24岁的男人。头发凌乱、胡子没有刮、领带随意挂在胸前,似是历经沧桑。

直到说起莹莹,他像是突然醒了,不停地说着她的每一件事。他们如何相识,如何相恋,我们根本插不上话。

这期间,他没有说过“爱”这个字。但爱意,从他飞扬的语调中、从他突然间的神采中,流露出来,很难不让人察觉。

再次见到余亮已是昨晚6点。整洁的西装、干净的鞋子、轻松的神情。这天的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主动要求出去转转。他要看看郑州的大雪,之后去距离酒店一条街远的岳父母家,看望两位长辈。

在郑州的雪夜里,余亮的脚步很快。他突然说,还有很多人生目标要完成。

说这话时,他才像是一个24岁的大男孩,也曾经梦想着能在30岁之前赚到100万,然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不再给别人打工,自己当老板。说到理想时,他露出了笑容,自然而平和。

这期间,有陌生电话打过来,他没有接。他摇摇头,撇撇嘴,已经厌倦了来自陌生人的打扰。

走到岳父母居住的小区前,余亮说,他不急着离开郑州,要留下来,可能一个月,也可能十几天,陪伴莹莹的家人度过这个坎儿。他还说要每年来郑州,照顾岳父母。像是怕我不信,他强调,这是个承诺。

迎着雪,冲我笑了一笑,余亮转身走进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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