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老通辽回眸之二十一·老通辽居家必备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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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通辽回眸之二十一
老通辽居家必备的物件
发表在2013年1月9日《科尔沁都市报》
先说说热炕头
“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过去挂在人们最边上的口头禅,也是众多老百姓追求的目标。条件不算高,算得上是那个年代的“小康”水平。
在这个追求里,三十亩地是硬件,没有白花花的银子,土地就是奢求。好在通辽地面养人,地广人稀,农忙季节,有时候雇耪青的劳力都困难,那些好庄家把式就成了抢手货,一些地主不惜代价把他们挖到手。一些靠牙缝里省出钱来成了小财主的,杀了猪,老婆孩子没有份儿,要可着耪青的吃,农忙季节,老婆孩子吃稀的,耪青的吃干的。工钱自然也不会低。在早些年的通辽一带,吃几年苦,受几年累,攒上几十亩地,不是神话。有了土地,再加上一身力气,娶媳妇、生孩子,是水到渠成的事。
叫现在的年轻人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把“热炕头”当成追求。对于那些睡惯了席梦思,甚至没见过火炕的年轻人来说,当然难以理解热炕头的妙处。
火炕家家都有,样式有所不同。人口少、房子小的,只有一铺南炕,倘若是三间房,有盖成两头住人,中间是灶间的;也有灶间靠一头,大屋修“连二炕”的。还有的人家修南北炕,南炕自家住,北炕租出去。
通辽地区冬季寒冷,不是现在的人们所能想象的。在没有供暖设施的年代,火炕,就是土暖气。当时,看一户人家是不是“过日子人家”,只要看一看院子里的柴火垛就一目了然。如果男人能干,女人勤快,秸秆垛、柴草垛不仅高大,而且堆放得整整齐齐。
说到这里,有人会说,写老通辽城,怎么写到农村去了?其实,无论是最初的通辽镇,还是建国后的一段时间内,除了不种地,居住条件、生活习惯等与农村大同小异,烧柴烧秸秆、蒿草,家里不仅养鸡、鸭、猪、狗,还有的人家养牛、马、驴、羊。家里有连二炕、南北炕的人家不在少数。
火炕的好处就是做饭用的火不浪费。如果屋子大,天冷时做饭的火不够用,还有“门灶”,就是在炕沿墙下直接往炕洞里烧火。搭炕面很少用砖,用手工做的土坯,土坯厚,一旦烧热,一时半会不凉。躺在热炕上睡觉,暖和、舒坦,是一种难得的享受。烧火就会有灰,这些草木灰经燃烧后,不会再冒烟,但并没有燃尽。于是就有了火盆。
废物利用话火盆
火盆比脸盆稍大,生铁铸成,上面有散檐。把灶里未燃尽的灰用掏灰耙扒出来,装进火盆里。放在炕上,热气一点点散发出来,不急不燥。从滴水成冰的外面回来,摘掉“手闷子”,在火盆上烤一烤,顿时血脉通畅,暖遍全身;把一把铁壶座在火盆上,就着火盆喝热茶,更是其他东西不能替代的。
火盆还可以派别的用场:把土豆、地瓜埋在火盆里,等散发出香味时扒出来,不糊不焦,火候正好,顿时满屋子清香。还可以烧苞米粒,把苞米粒浅浅地埋在灰里,一会功夫,就听“啪”的一声,苞米粒从灰里自己跳出来,已经变成“爆米花”。
火盆还有一个妙用,就是点烟。那时人们都抽烟袋,装好烟,用小钳子拨开火盆顶层的灰烬,夹起一点火放在烟袋锅上,烟就点着了。可别小看这点功能,在当时可算得十大用场。早些年,点火用火镰,就是通过击打燧石引燃艾绒,再用嘴吹出火苗。后来燧石被“洋火”取代。“洋火”,老百姓又叫“取灯”,使用起来方便,取出一根,随便往砖头、鞋底上一蹭,“刺”地一声就着了。虽然是方便了,但要花钱买,一向提倡节俭的人们,能不用洋火时尽量不用。
想点烟,当然还有别的方法,晚上,用油灯。后来换成“洋油灯”。每家的墙上都有一个“灯窝”。就是在墙上预留一个放油灯的地方。油灯样式多种多样,有买现成的,也有在用碟子里放一点油,把棉花捻浸在油里。灯,要挂起来,所谓“高灯下亮”,但灯底下不能干活看书,这叫“灯下黑”;至于后来出现的“马灯”,则是大户人家才能用得起。到了晚上,妇女做鞋、补衣裳,孩子写看书、作业,都围着油灯。袅袅黑烟无声无息地飘散,到第二天早上再看,个个脸上挂着一层黑油渍,鼻孔里都是黑的。有人说,不是有蜡烛吗?蜡烛,那时也算得上是“高档消费”,叫“洋蜡”,除了逢年过节敬神佛祖宗,平常日子不会轻易买蜡烛照明。
夏天没有火盆,点烟怎么办?
夏天,家家户户都要点起“火绳”。到郊外割回艾蒿,晒到半干时搓成手指粗细的绳子盘成一盘,用的时候,把火绳挂在房梁上,抻出一头点着。艾蒿的好处,一是不“要火”,只要点着了,就不会自己熄灭。二是可以当蚊香。随着一缕青烟袅袅飘散,屋子里到处弥漫着淡淡的艾草香。真可谓经济实惠,卫生环保。绝度纯绿色,无污染。
绝对绿色节能的“拍笸箩”
没有风镜不出门
说起太阳镜、蛤蟆镜以及各种各样的眼镜,现在的年轻人不会陌生,但很少有人见过一种叫“风镜”的东西。虽然例如“摩托镜”之类也有防风沙、保护眼睛的作用,但与老式风镜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风镜,从眼镜家族中被淘汰已经近半个世纪,过去,却是老通辽家家必备的物件。
现在,经常会听到“沙尘暴”一类词,一听到沙尘暴来临,畏之如虎。在上了一点年纪的老通辽看来,现在的沙尘暴比起四五十年前的大风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那是的大风一刮起来,什么“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任你怎么形容不不过分。北门小学门前有两颗大柳树,需五六个人才能环抱,其中东侧那棵大树就是在一场大风中被拦腰刮断;学校院内的老爷庙大殿前有两通石碑,通体青石刻成,高近三米,完好无损,一场大风竟然把西侧那通石碑也生生刮倒。
老通辽的风不仅大,而且多,春天一到,隔三差五就刮上一场。刮大风,成了人们心中的一块心病,以致养成了在有月亮的夜晚出门时,首先抬头看天的习惯。如果月亮的周边有一个大大的黄圈——通辽人管它叫风圈,第二天肯定要刮大风,要事先做好准备。“月晕而风,础润而雨”,就是这个道理。
风镜样子很奇特,四块玻璃,正面两块,侧面两块,其余部分用用很薄的布联缀起来,边缘镶上条绒,用一根松紧带勒在脑袋后面。远远看去,好像带着潜水镜。如果知道当天有风,上班、上学时就把风镜带上。风镜体积相对较大,口袋里不好放,就只能戴在头上。到时候,满大街大人小孩人人头顶上带一个风镜,女人则蒙着一块“头纱”,样子奇特怪异,是当年的一道独特风景。
因为风多,长此以往大家就有了经验,通过起风时间判断刮风的时间长短。倘若是傍晚时分起风,不用说,风一刮准是三天,俗话叫“风三风三,一刮三天儿”,十分灵验,屡试不爽。
风,通常与火连在一起,所谓“风借火势,火助风威”。早些年,通辽城里做饭取暖都烧柴禾,家家都有一个柴禾垛,为了防止“走火”,一有大风警报,各居民闾——后来叫居民组组长就要到房顶上敲锣,警告人们大风期间不得烧火做饭,提提前预备好干粮。大风多在春季发生,因此,老通辽差不多每年都要过几次“寒食节”。
不登大雅之堂的尿盆子
最后,再说一样不登大雅之堂,却家家户户都必不可少的物件,——尿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