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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读到一个关于御医的故事,现在想来,还有一些触目惊心的感觉。
唐懿宗李凗有八个女儿,同昌公主排行老大,其母长安第一美人郭淑妃。同昌天生丽质,性情温顺。后来嫁了新科进士韦保衡。韦保衡自然是一路飞黄腾达,官位做到集贤殿大学士。
韦家对同昌公主从不敢怠慢,除了对她伺候周全,其山珍海味也让旁人咋舌:一道菜“灵消灸”——喜鹊舌加羊心尖烹制,整只羊只取4两为原料;同昌每天饮用的“玫瑰露”,即是清晨采取玫瑰花上的露水制成。即便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被韦家殷勤伺候,呵护有加,但同昌公主因为小时候缺少锻炼,体质很弱,还是免不了三天两头生病,最终一病不起了。
主管御医韩宗绍、康仲殷等十几个人为其把脉问诊,可惜还是没有能挽救同昌公主的性命。这一下,韦家上下如临大敌,不知如何是好。为求得自保,韦家连夜报信唐懿宗,称同昌公主本无大碍,但一帮御医医治不当,投错了药,致使公主仙逝。
悲痛中的唐懿宗深信不疑,随即御医被斩首,他们的亲族三百多人被关进大牢。引起不满。朝中大臣刘瞻正义直言,请皇上放过无关之人,结果刘惹下大祸,被革职离开长安。此间参与刘公议的京兆尹温琼含冤自杀。相关同僚均以莫须有罪名遭贬职等处治。
因为美丽温柔的同昌公主香消玉殒,一代御医及大臣付出如此沉重代价,令人叹息。宫廷御医,地位卑微,一不小心,就人头落地,但用得好,能救皇族特别是皇帝一命,自然是得道成仙。可怜的韩宗绍没有能把握机会,做了替死鬼。不知同昌公主九泉之下,看到那么多无辜之身同赴黄泉,会作何感想。
唐懿宗爱女心切可见一斑,掌上明珠一旦消失,有如失去整个大唐,怎不令他愤怒而痛下杀手。但那么多人一同去陪葬,在皇权史上并不稀罕,却也很是为人不齿的事情。
回过头来看韦保衡,他扮演的角色更是让人唾弃。同昌公主重病,御医们天天不离左右,诚惶诚恐小心医治,足见其心。但天意弄人,不留同昌薄命。如果韦保衡当时具实相告,不把责任推到御医身上,一个人担下一切,并把心思用在爱惜同昌身上以证明自己,想结果会不一样。
但韦保衡如他的名字,嫁祸他人,求得了自保,却留下了骂名,苟活着怕是夜不能寐,成天提心吊胆,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