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帆·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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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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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下扬州》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李白
杜甫说:“白也诗无敌”。
李白的诗无敌,因为李白的诗孤独,李白的诗孤独,因为李白的人孤独,李白的人孤独,因为李白的诗无敌。
无敌最孤独。这一点,李白最清楚,所以李白的笔下常涌动着那份遮不住的寂寞。三流的诗人用嚎啕大哭表达孤独,二流的诗人用断肠的声音表达孤独,一流的诗人用刻意的沉默表达孤独,李白超一流,独一无二,他从不去表达孤独,而那孤独就分明地写在读者的眼中。
他送孟浩然,孟浩然也不客套,喝完酒扭头就走。两个人相识没多久,李白便热切地称他为故人。不知者谓李白在夸张、在攀附,在拍“风流天下闻”的孟夫子的马屁;知者不言,因为它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真性情。兴之所至,我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谁管得着?更何况,人与人的相知相识,又怎能以时间计?有的人,和你同行二十载,却始终貌合神离;有的人,和你萍水相逢,却一拍即合,一见钟情,难舍难分,荣辱与共。
有句话,叫相逢恨晚。这个世界上,有至少一半的人终其一生不了解这四个字的味道。因为他们的心没有窍,死气沉沉的透不进风,血液没有沸点,也从不会有人将之点燃。
李白的诗心七窍玲珑,他的血随时可以点燃,只要你冲他端起一碗酒,大笑三声。
笑声里,孟浩然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浩淼长江。江南三月,江花似火,春柳如烟。美景良辰,再绚烂,也比不过诗仙的如椽大笔,那笔作势一挥,宣纸上便满是浩荡乾坤——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唐诗三百首,没有比这更华丽缤纷的绝句,也没有比这更动人心弦的离愁。可那愁都是我们的,诗人哪来的愁?李白无愁,愁在酒里,愁在天空,愁在一江春水向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