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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矮纸湖山 |
忽然想随便聊聊关于书的话题,其实无非由于偶然看到别人博客谈到这个而激发起我的发言欲而已。所以欲望是魔鬼,是很可怕的事情。为此我很鄙视我自己。因为我一贯不喜欢装腔作势就某个话题胡说一通,哪怕是有道理,好为人师和指手画脚总是让人生厌的。苍蝇的可恶不在于它有细菌,而在于它的嗓门很高而智商太低。(关于苍蝇智商的问题将在文末附注探讨)
我一向很纳闷三个关于读书人的问题:
一是为什么要借书而不买书
二是为什么要原价买书而不买折扣书
三是为什么不喜新书而爱淘旧书
二是为什么要原价买书而不买折扣书
三是为什么不喜新书而爱淘旧书
关于第一个问题,我主张买书,我反对借书——借来的书我根本看不踏实,更别提在上面涂鸦做记号了——我尤其反对别人跟我借书。别人翻过我的书我就不爱看了,还不如送给他。可是这会助长他的恶习,所以应该扼杀在萌芽里,从一开始就不借。可是作为朋友,不借书是会妨害感情的,毕竟书仅仅是东西而已,就好像老婆绝对不能借,因为老婆是人,不是东西。同样地老公也是借不得的。因为两口子都不是东西。这件事让我一直很困扰。到现在也解决不了。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和小孙有过争论(小孙跟我借过书,最近的一本是上上周借走的伊沙的诗选《狗屁英雄》)。他是属于喜欢借书(他有国图的证而我却没有),同时也喜欢买书,尤其喜欢买原价书的人。这让我很愤怒——为什么面对同样唾手可得的书,非要到书店买那么贵的原价书而不是在网上,或者在书展的时候,或者特价书店里以5折,甚至3折的价位拿下?小孙的解释是喜欢在书店看书买书的感觉,并且网上还要运费,综合算并不便宜太多。
我得承认,小孙这些爱书人的做法比较高尚,相对于支持餐馆、歌厅、花店以及洗脚城,逛书店并且花钱买书店的书,的确是健康而伟大的行动。但是我并不同情书店的老板,我不因为他们爱书而支持和拥护他们,的确,开书店要比饭店赚取的利润薄得可怜,但是利润再薄你也是资本家,有种你免费送大伙书来读,我还可能给你扔几吊钱。所以对于让我花钱的事,都不是啥好事,能省就省,我也不必赶时尚,更不必同情谁。能白拿当然最好。
书这东西就是一个人的想法+卫生纸,卫生纸涂了油墨,还值什么钱?一个人的思想就更不值钱,至少在我这里,潘基文和耶和华的思想对我都一文不值,更别提别人了。所以,书是最不应该值钱的东西。
关于第三个问题,为什么那么多爱书人喜欢钻旧书摊淘弄老版本的旧书,我很不理解。首先,旧书很脏,放手里一握就得马上洗手,翻开一页就有霉味,更别提拿个放大镜显微镜去观察书页的切片了。其次,旧书都是前人鼓捣的东西,或是译作,或是这个笺注,那个浅读,这个注析,那个祥解,不能说前人就是过时的,相反,往往的确在这方面他们干得出色,可知识总是要跟上时代的,总在不断进步,所以今天的新注新译就可能是明天的经典,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不死不行,新陈代谢嘛。所以,书是自己用的东西,不是给别人看的,书架更不是果皮箱和回收站,细菌还是少放些的好。
二、关于书
这个书是指书法。
书法本来没有法,后来一些文人士大夫吃饱了撑的难受,弄出了一套法来糊弄人,于是书法就叫开了。日本叫书道,装神弄鬼的本质是一脉相承的。其实无非就是写毛笔字。
书法的理论都是云山雾罩的,确实,书法是很玄乎的,尤其是浸淫久了,手感渐渐产生,心理会随之产生难以名状的喜悦和变化,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种机械性的技术熟练程度,跟木匠,瓦匠没什么本质差别。
当然了,技术也不是谁都能干好的,比如我从小手就笨,到现在系鞋带这一最基本的手的机械运动,我仍然无法自如地掌握,总是马马虎虎了事,反正马路边随时可以自我修正。但是谁要说书法有多么牛逼,我就要听个究竟了。
有人说书法牛逼是因为汉字牛逼。外国人也写字,就是没有创造出书法这门艺术来,因为他们的字不行,低级。我倒是觉得汉字很低级。象形字而已,有什么可吹嘘的?只要不瞎,看见太阳,就能随手画个圈,看见月亮,就能画个弯,这么直接的创作,高级在哪了?相反,西方语系是语音文字,反倒很抽象,我觉得在谁高级谁低级这上面,还不能随便嚷嚷。人家德里达也好,福柯也好,莱布尼茨也好,的确多多少少提了咱汉字和汉文化的优点,但他们就是圣人啊?他们说啥你还真信啊?
比如说福柯,他自称写那本《词与物》的灵感来自阅读博尔赫斯著作中选登的一部中国的百科全书,那里奇怪的分类方法让他大笑并有所感悟。其实福柯误会了中国人,他读的可能就是本盗版的周公解梦,他以为西方的逻各斯是可以那么容易推翻的吗?分类法则存在着局限,但是其贡献和价值并不容低估。何况,中国人并非是一个异数,中国何尝不想自己更科学一点,更严谨一些,只是碰巧没有做得那么完善,又被他碰到了而已。
还有人说书法是工具牛逼,一根木头棒子,缠一圈兽毛,这就是牛逼了?我看还不如鹅毛笔,起码有点虹吸原理在里面,蘸一下,能写下三五行,方便而流利。毛笔呢,就跟拿拖布涮水桶去拖地差不多,拖布越能吸水越好,这是指羊毫大笔,狼毫呢?讲求弹性,无非还是机械运动,没有太多了不起的地方。至于说艺术云云,那是后话,是古人的业余发现,只不过后人终于把这个业余发现彻底扩大化和神秘化了而已。
最后说所谓的笔法。笔法其实就是最大的神话,如果不说成是谎言的话。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笔法,那么笔法从来都是变动不居的。写甲骨文、写金文、写隶书、写章草、写狂草、写楷书……笔法统一得了吗?赵孟頫说:用笔千古不易。他说的是所谓的帖学书法而已。而所谓帖学也仅仅是有唐一代以后直到晚明前期的这段书法史。帖学本身也是一个杜撰,一个神话。就跟碑学同样也是一个神话一样。哪有这种对立呢?根本没有的事。谁来教育和更正我,说有,请举出一些例子来。碑就是帖,帖就是碑。难道不是我们自己在蒙蔽自己吗?
这话说来就没完了,好像我找谁掐架似的。看来是最近的生病,吃多了药,还是休息得好。更年期到了,好不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