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斋>2005年春，纸本水墨淡彩)

明月无声照我庐
竹影弄窗晓天舒
君将月华沽老酒
我待寒露入屠苏
小炉不候思归客
老友自引紫金壶
酒至佳处人不醉
字臻妙境鬼画符
邪秽难染真豪客
夜叉未敌伟丈夫
小辈招摇风吹草
女妖妩媚我心孤
忽忽不宣何能尔
真心澹泊岂得污
蓬蒿纷披阳关外
野风萧瑟老马途
霜天尚可听晓角
苦海当能探明珠
拔剑尝追玉女虏
垂霜忍作白帝仆
宜将壮思争几渡
不堪聊赖卧一屋
晚雪静落三秋后
陈酿狂饮百年独
莫道诗人多诗意
此酒进罢此生无

前日接到李的来电，李继续在撒娇诗派撒娇，刚从上海归豫。我一下子又想起03年在上海，想起那个多雨的深秋，我们参加完诗会，一起在咸亨酒店就着窗外淅沥的秋雨喝着黄酒，又一道走在桐叶飘零的老街上，情景历历在目，可是时光已一去不复返。

当晚我在李的小阁楼里，秃笔蘸着残墨，信手写下这首古风。现在翻阅，情境颇多重叠之处，字句个别也难经推敲。但它毕竟记录了一个时光的剪影，就好像一首歌曲，一段音乐，远隔时空之门而再次叩响，人们还能依稀想见旧日繁花。

昨天，MSN里一个人加我，原来是数年前的原始网友，如今他做的网站如日中天。聊起一些故事，一些故人。戏说起彼此熟悉的女生，提及她还在读书，我原以为那女孩子博士毕业在即，却是考了许多次以至于人们误解为她读了许多年。我于是笑说看来还需要“摆脱烟酒（研究生），开始赌博（读博）”啊。

可是到了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是很少打算继续攻读的了。现代人紧张得连情感都难以维系，能够拥有一份持之以恒的爱，是莫大的幸福。每个人不是离开谁都无法生存，可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和缘分，又是多么的微妙和宝贵。时间过了很久，我们才能够体会，懂得珍惜。

感情不是物质，而是一种能量，是能量就要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古人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然而这又是多么难能啊。它总是会转移的，就象一叶轻舟，从一个人的身边悄然驶去，停泊在另一个水湾，当你凝视时，水天一色，烟波浩淼间，惟有野风吹动芦花的声音。

可这终究和梁武帝的“名言”是两回事。国家天下与爱情婚姻并无大的分别，因为它关系的不是一方而是多元。所以，当萧衍合上无力的双眼，听着皇宫里叛军攻入的金马声声，用无奈的声音自我安慰道“自我得之，自我失之！夫复何恨？”之时，他用绝望摧毁了自己的责任。

就象齐达内今年夏天的落幕表演。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老萧家的人总在上演类似的传说。然而他们的本质截然不同。而今的京城，秋风四起，艳阳高悬，已是换了人间。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在秋光里，又有几人低吟欧阳子的千古名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