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整理旧文，翻阅这首小诗。想起他们，和那些老时光。谨此纪念。

原题记：
　　宁风子、莲舟、聿之、酒痕结伴出没于西湖，诗文书画互答自得其乐，我曰莲舟为大大，莲舟的儿子叫我小鸡，我叫他老鹰，我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我叫聿之为老可爱，其年５０岁矣，酒痕有侠气，曰之才女小酒。另我有一红颜曰斜簪，善抚琴吹箫，呼我少爷我呼之丫鬟以称之，亦一乐也。小草，安徽一书家。老桂，湖北一篆刻家。某，我独与莲舟一家共进晚餐，归家，夜半深坐，感怍岁月流痕，遂信手为之。


一

最喜欢老鹰，老鹰也一定喜欢小鸡叔叔
其次喜欢老鹰爸爸
最后喜欢大大

大大几天没见
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
而且年轻的一塌糊涂

老鹰爸爸和我握手
很是斯文，一副书生模样
舒服
我的特点：在斯文人面前假装斯文
所以我猜：老鹰爸爸对我印象不错

老鹰非常顽皮好动
聪明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比如我小时候
反应十分敏锐机警
最让我欢喜的是
老鹰管他妈妈叫　姐　姐
我在家里到现在也这样叫母亲
只不过叫的是她的乳名

临别
老鹰说：小鸡再见
我说：老鹰再见

多么正式
却温馨啊


二

大大提到我的丫鬟
说那孩子看起来不错
确实
我也有点想她了

郁闷的是
老鹰说我是公的
我说公的也能下蛋

我多希望他相信我说的每一句最善意的
谎言

欺骗孩子
是我永远义不容辞的义务


三

已经好几天
　　　　　没有
　　　　　　　写字
　　　　　　　　和
　　　　　　　　画画
　　　　了

展开小草给我的手卷
注意：是手卷而不是
手绢

我激动的拿它轻轻地
擦了擦喜悦的鼻涕

如果每一句都真实无比
还要文学干什么


四

我手里的那个玩意
我真舍不得让给大大

老桂趴在藤黄的光线里
眯着花眼操刀
那情景我睁着眼也想象得到

人与人之间的友情
不是睁开眼睛就能得到
更不是合上眼睛就会失去

谢谢你，我的朋友
所有的，而你们知道我说的都是谁


五

我们都很关心小酒
难以抑制地提起了她

就像用筷子从光洁的盘子里
很精心地拣起一片三文鱼
认真地在芥末里来回地翻转以及滚动、摩擦
最后十分自然地扔进嘴里

四目相对反复咀嚼的时候
电话响了
不是酒痕

可是她的笑脸
一下子闪耀在我面前了


六

大概可能差不多也许
我想
应该肯定保证绝对是
老可爱
我们几个
　　　　　　已经有
　　　　　　　四个礼拜
　　　　　　　　三十天
　　　　　　　　　两个半月
　　　　　　　　　　　　　没见过他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想起咱
但是肯定不会忘记那些拍卖会

回去的路上
身边刷过的大巴士突然猛烈地放炮了
让我想起了一把木锤和桌面的大大方方的亲嘴声

我有些遗憾、抱歉和伤感
我多么希望那个声音是从老可爱的嘴巴里传出
随后，包围着我们几个的生日蛋糕上的璀璨的烛火

安静地　熄　灭　了


（２００４年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