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漂流》２

英子和剑武站在车站出口等他们俩大学的校友诗月来接他们。她替他们找了一个单间，在城郊的地下室。“嗨！这里！上车！”诗月伸出一只手臂，在车里叫英子和剑武。　　

上了诗月的车，英子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让她酸疼的腰舒服一点。车里飘散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是诗月身上的香水味。轻柔的音乐在车里飘荡。　　

“诗月，刚毕业就挣上车了？”剑武问。　　

“哪里，老爸友情赠送的。我现在还没开始工作，玩着哩，急啥？横竖衣食有靠，慢慢挑着，一定要有趣有品位又高薪的公司请我我才肯去！”诗月娴熟地驾着车，俏皮地摆了摆头。　　

“说的也是，反正你是B市人，什么户口呀住宿呀根本不用考虑，家里条件又好，不急是自然的。”剑武打趣她道。　　

“哎，我说剑武，这刚一见面，你就拿我开涮？”诗月回头剜了一眼剑武，说。　　

英子对诗月说：“诗月你别理他，专心开车吧。” 　　

“哈哈……玩笑玩笑……”剑武不再与诗月说笑，转身注视着街景，眼睛一眨不眨。英子看着他，觉得他的脸像街灯一般昏黄，怪心疼的。　　

“哎，我才懒得理他哩。”诗月应着，不再说话。　　

英子闭上眼睛，想养养神，头虽然昏涨却睡不着，问诗月：“你帮我们找的那间房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单间，并且还在地下室。但没办法，你们只肯出这么多租金，只有在这样的房间里凑合了，就这我都找的忒费劲儿！” 　　

“辛苦你了，诗月，谢谢你！”英子知道B市寸土寸金，想，能有个地方让我和剑武落脚就不错了。　　“哎，我说英子，你这刚毕业说话就和我生分了？谢个什么？又不是我出的租金。”诗月说，看了英子一眼，又问：“英子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呀？” 　　

“我现在还没什么清晰的打算，我想先到B市人才交流中心了解了解情况再做选择。” 　　

“对，先考察一番再说。不过，英子呀，你千万别找份薪水又低又没趣的工作呀，那多没劲！”诗月特别强调。　　诗月呀诗月，我怎么能和你比？你找工作首要考虑高薪，并且还要有趣！你的文凭只是用来增加嫁妆份量的。而我的文凭是用来挣饭吃挣衣穿的。英子在心里想，没有做声。原来在大学时她和诗月能在学习上说说各自的想法，现在踏上社会，她感觉和诗月好像说不到一块去了。　　车开到诗月帮英子和剑武找的出租屋楼前停住，英子和剑武把行李拿下车，诗月坐在车里把一把钥匙从车里扔给剑武，指着那栋楼中间的一个单元说：“喏，就是中间那个单元的地下室，我已经找人帮你们打扫过了。”英子说：“诗月，进去坐坐？”诗月摆了摆头说：“不了，下次吧，我还有事啦。”开着车一溜烟走了。从诗月开着空调的车里出来，英子站在北方枯冷的夜风中直打哆嗦。　　

夜深了。　　

英子偎在剑武的怀里取暖，怎么也暖和不了。“这北方的夜，生冷生冷的，刺人！”英子说。　　

“好在地下室不大透气，虽说闷的慌，总比冻死要强得多，这窝还是不错的，你说是不，英子？”剑武为扯英子了扯被子。　　

“嗯。”英子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剑武忽的扑上来，眼睛里闪耀着火焰，寻到英子的唇，手探进英子的棉毛衣里，握着英子正瑟瑟抖着的乳。　　“哎呀，几天几夜没睡个安稳觉，你还那么大劲，还不快睡？明早还得找工作哩。”英子想拿开他的手，剑武搂她搂得更紧。　　

“英子，我们做爱吧，这么冷，运动运动可以取暖呀！再说在这B市的头一夜做爱，也是有记念意义的！” 　　他迅即脱光英子，进去。　　

“你总是这样！” 　　

“哪样？” 　

“这样！” 　　

“英子，你可别忘了——我们是定了娃娃亲的，村里人早就认定你是我媳妇儿，我不该？再说，大学四年，你早就是我的人，我不这样还哪样？呵呵……” 　　

“你总是志在必得！对什么事情都是的。你已经接到面试通知，可我……” 　　

英子的骨架子再次快要散架了——在这生冷的硬板床上，随着剑武起伏，颠簸。　　

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英子不知道，实在是太困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