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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往事(原名《锋利少年》)----4

(2008-02-15 16: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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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4、祝杰自语:

    在学校里,我是循规蹈矩成绩优秀的好学生。放了学我就成了吊儿郎当的街头小满哥,晚上回到家,我又成了唯父母之命是从的乖乖崽。龙安常常说我不是混社会的人,应该去专心念书,但我喜欢那种飘忽无定呼啸街头的感觉。

那时候,我们常去文昌阁打桌球,有很多飘姐飘妹喜欢跟我们混在一起。龙安对女孩很凶。有些不识高低的妹子以为自己得宠,喜欢在旁边指指点点。龙安便很不客气地说:伢子打球,妹子少多嘴。或者一个字:滚!那些妹子便满脸躁红地走开,但第二天来了照样安哥长、安哥短的巴结。但龙安从来没有对黄婉发过脾气。我说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像兄妹,又像情侣。我不敢问。

 

 

  

5、龙安自语:

碗豆的妈妈回来了。

她妈妈的归来使我知道我们不是一类人。

那是寒假的一个下午,刚刚下过一场雪,北正街上的屋檐下挂着一根根冰凌子。

我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优雅与高贵,而且概念非常明确。眼前的那个女人穿着浅黄色的旗袍,落落而立,宛如雪地里一柱冻僵了的阳光,王一样,在那里流淌鲜血般的针芒。小碗豆跟她长得很像,只是更黑一些,更瘦一些。

她对刘嫒毑很客气。刘嫒毑却很冷淡。后来,她和刘嫒毑都抹了眼泪。

她拥抱了豌豆,豌豆的眼睛木木地看着天空。

她要带黄婉回北京读书,碗豆不肯去,死活不肯。

后来,她便跨上小汽车离开了。

后来,我问小碗豆:“你为什么不去呀?”

小碗豆想了想,说:“我,我舍不得奶奶。再说,我明年就要初中毕业了。奶奶说,这个时候转学会影响学习成绩的。”

小碗豆,真是一颗傻豌豆。

 

6、黄婉自语:

龙安老是说我傻,其实他才是真的傻。

唉!――龙安哪里知道,我是因为他才不肯离开。我知道,我若去了北京,就见不到他了。

北京,只有天安门,但没有龙安。我不是北京人,我是北正街上的小龙女。月亮上的孩子。总有一天龙安会架着宇宙飞船披荆斩棘跋山涉水到我们约定的那棵树下来接我。

那天我过生日。龙安请我吃“半山亭”的煎饺。

他端着下巴看了我好久好久,痴痴的。我突然感觉到异样的情绪,心里砰砰跳。这时,龙安要我把眼睛闭上,我满心欢喜的闭上了眼睛。我的嘴唇碰到了柔软的东西,却是一阵冰凉。睁眼一看,原来他去隔壁的“红梅冷饮店”买了一只冰淇淋给我吃。

我吃着心仪已久的冰淇淋,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这蠢东西,气死我了!

 

7、龙安自语:

半山亭煎饺馆里的那位服务员对我说:你女朋友在门口等你。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跟黄婉实在是太亲密了。我们牵手,勾肩搭背,打抱箍子架,我骑车时她搂着我的腰,冬天她把冰手塞进我的颈根里,热天我咯吱她的时候甚至擦碰到她的胸部。我的天!她是我的邻居、妹妹、还是女朋友?

刚才她吃冰淇淋的时候,怎么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她哪回吃冰淇淋不是兴高采烈的?这回是那根神经搭错了线?对了,我要她闭上眼睛时,她的表情怎么那样不自然?难道她以为……?我突然感到一阵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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