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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集《开门见山》出版发行

(2022-03-28 09:3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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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见山

慕白

张二棍

《开门见山》

慕 白/著

百花文艺出版社,2021年3月

添加慕白微信(13868685857)可购买签名本


诗集《开门见山》出版发行

诗集简介

  《开门见山》系中国好诗·第六季入选诗集,小众书坊策划制作,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该诗集共分《海边书》《日月山》《安魂曲》《数星星》四辑,是作者近5年创作的作品精选。诗人以现代眼光解读中国山水和文化,以诗意抒写新时代的风物人情,追索人与自然冲撞的新感悟,发掘出一种人与自然交汇的新型关系。在诗意中还乡,以新的人格力量,重塑山水诗。《开门见山》定价55元,可直接微信购买。




在包山底的稻田里,慕白和他豢养的白鹤都落下了眼泪

——慕白《开门见山》读后感

张二棍

 

忘了和慕白兄相逢过多少次,饮过多少次了,即便以N次来算,我仍旧期待着第N1次。他是一个让人愿意相逢、亲近的人。我也早忘了,我们有没有一起说起过共同钟爱的诗歌。也许有吧,起码我是很愿意有过那样的时刻,两个其貌不扬的人对坐着,时而沉默时而激烈,时而忧心忡忡时而信心满满……

呃,我怀念这场莫须有的对谈。也许发生在铜铃山诗会的一次细雨漫步中,也许发生在我们鲁院同窗时的某个深夜。甚至,我有时会幻想着,那个叫慕白的家伙也许从未曾离开过文成这方水土,我只是一次次通过他的诗行,抵达了文成的山水之间,拜访和寻找过他。而文成,则是他用诗歌缔造的一处幻境与乐土,他隐身其间,躬耕其上,不过是乐于以笔为犁的一介农夫,他把自己的诗当做侍弄庄稼,一年四季永不停歇地育苗、插秧、施肥……呃,如果我这样想象或比喻,在写作里他应当是个最老练的农人了,因为他有足够的耐心和体魄,也有无上的热忱与冷静。在慕白的笔下,人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充盈着于他有恩、有情的善意。

在许多诗人诗作都在贩卖焦虑与盲目悲观的时候,慕白一次次用诗歌佐证着自己的心念——既不贪大求功,也不化犁为剑,在他的诗里,愤怒和苦恼,最后也不过是平和、淡然的一声喟叹。也许正是慕白内心的慈软,催促和供养着他的写作,使得他的作品呈现出一派敦厚与自在的安详之气。慕白诗中的这股瑞气是无私的,也试图供养和分享给我们每一个读者,“饥而读之以为食,寒而读之以为衾,孤寂读之以为友”,也许古人的这话,恰以概括慕白的创作指向。

“仰天长啸,我,我,我……/如梗在喉咙里,我的脖子伸出再长/我的歌声始终不如一只鹅”,在《暮春义乌江别芷父》一诗的结尾,慕白如是书写。“我,我,我……”,这是慕白替我们所有人的嗫嚅与无奈,也是他对自己的一次诘问与反思。暮春时节别老友,这份原本属于日常生活的小伤感,最后在慕白的笔下竟化为对生存的大思考与大唏嘘。在他的诸多诗歌中,慕白仿佛一个千帆过尽的老者,一遍遍重构和回味着他与万事万物之间的联系。他凝望着周遭的一切,宛如凝望着自己的万千法身,他置身在这草木、鸟兽的中央,群山、江河的边缘,一边徘徊一边吟哦一边自省一边训斥。所以,慕白诗行中,充盈着冬日枝条般疏淡的忧虑,与夏天浓阴般密集的矛盾。这忧虑和矛盾,无关一己更无关是非,而是指涉万水千山处,邂逅古往今来人。这忧虑和矛盾也支撑着他,成为流连或流落在山穷水尽处的遗世之民。“……在走不完的河流上/深怀恐惧,无法扛着地球/在中国东部的一个小山区完成散步/我,飞云江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死去……”《八百里飞云江》这首诗中,慕白兄又一次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与绵延亘古的江河对峙,甚至生出“无法扛起地球/在中国东部的一个小山区完成散步”的挫败感与幻灭感,甚至为此而“深怀恐惧”。至此,我想向他的恐惧致敬,我想以这深怀的恐惧为名,向那些死去的大江大河,以及无数在“某一天死去”的悄无声息的诸多小人物致敬。是的,每一个人,每一条江河,每一座山峦,都无法独自“扛起地球”,更无法扛着我们这座星球散步。而我们或一条江河的死去,也注定不能让这座星球有丝毫的改变和停顿。对我们而言,地球是一台神奇的永动机,而我们与江河与山川与草木,不过是暂居其上的过客。这首《八百里飞云江》,时空拉得足够开阔,因而诗中作为个体的“我”也因这时空的漫漶,而显得足够无力而悲壮。这无力和悲壮,既关乎“未来、地球”的那些无限的不可知的他们和它们,也关乎“中国东部的一个小山区”和“散步”的我,以及我身旁的“八百里飞云江”。这首短诗在慕白的笔下奔放而又凝重,浪漫却不乏凄厉,侧证了慕白绝不是一个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单维度诗人。

在这本《开门见山》里,我看到一个唤作“慕白”的写作者在纸上的漫游、自足与豁达,而另一个市井之中的“王国侧”则固守、困惑,和一粒粒汉字以命相抵。这,大概就是写作者的宿命吧。每一个耽迷于文学的人,大概都在一次次藉着自己漫无边际的想象,来不断更新和修正着自己对整个世界的印象。文学,是想象和印象叠加出来的神秘之物。它的虚与实,它的宏阔和精微,它对读者情绪的冲击和萦绕,甚至会改变某个人的一生……而作为写作者,也可能毕生陷入自己所营造的某一个情节,某一句谶语里。这几年,“慕白”仿佛是王国侧用一首首诗句打造出来的另一个肉身,他生活在诗中描绘过的地方,陪伴着诗歌里提到的那一个个人物,做着一件件匪夷所思或无聊至极的事。

在《开门见山》一书中,有整整一辑的诗歌,记录着慕白与诸多友人的交游。这一辑,有重逢时的喜悦,有挥别时的伤感,有睹物思人,还有睹人思物。而《海边书》一诗,慕白如此娓娓道来,“……我懒得出门,已无天命之忧/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写诗是无用的/我从没有过逐鹿中原的野心/我只珍惜眼前,我爱的和爱我的人/我和海水不一样,爱就深爱”。仿佛一封收信人不明的信笺,一通喃喃自语,可以把这首诗当成慕白对自己的回眸与定格,也是在他抵达人生知天命的垭口,给自己画下了一个记号。这记号,现实拍打着理想,远方交织着眼下,“天命”与“野心”有序错落,“懒得”和“珍惜”无限叠加……当慕白在诗歌的结尾处,如一个退守在陆地尽头的遗民,长啸出这一声“我和海水不一样”时,他既化身千万年的岛礁,也宛如转瞬间的浪花。这首《海边书》,与第一辑中的所有作品一起,向我们呈现了慕白历经四处游走,见闻无数,而内心却越来越明净与纯粹,甚至有着近乎少女的羞赧与孩童的单纯。

   “四十多年来,我连自己都喝不过”“艾叶,菖蒲这些美的兰草都被挂在市场\并标价出售,过着颠沛流离的一生”“我的灵魂受污,不知何处可以涤荡”“在纸上流放,我无力为自己招魂”……我不知道慕白把《与芷父夜游长江兼致屈原书》一诗,放在诗集首页的本意和用心。但我的猜测是,慕白借这首诗融汇了古今物我,也打通了长江与汨罗江之间的文化暗道,更召唤出屈原、芷父以及“我”之间那亘古的信物——诗歌。而整首诗的情绪,也一直处于不安、未知,甚至是忧愤的状态。诗以言志,更以言情,这首江畔或江上的诗,与某某夜游,兼致某某,是志也是情,更是以一条浩荡的大江为坐标,把千古文人的情与志,做一次精准的收纳归拢。当然,第一辑中,满目皆是的送别与相逢,也足以说明慕白从来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更不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他的所有诗歌,也并不追求一种纯文学意义上的那些所谓的“范儿”。甚至,他是个刻意避免诗人范儿、文人范儿、学术范儿的诗人,在他的诸多诗中,他也主动规避着警示、教育、感化别人。于慕白而言,眼下平淡的一切皆是珍贵的存在,他只管耐心地记录着。这记录拒绝迎合,更不打算讨得谁谁谁满意,甚至拒绝让多数人谈起来完美无缺。他只是把自己在意与留心的每一个点滴,摆弄成一首首诗歌,仿佛对着汉语的镜子,摆出了一副副不停自我嘲弄与调侃的鬼脸。慕白给自己看到的模样,时而豁达,时而潸然,时而放浪不羁,时而又心怀苍生。这也许就是慕白诗歌的独特之处吧,在拿起与放下之间,他一句句自我博弈和审视着,无论是第一辑的赠友诗,还是第二辑的那些游记诗里,都把“我”放置在某个旋涡之中,与周遭的那些人物与山水,互为犄角。在《访诸暨西子祠》一诗中,这种自我的博弈和审视,被慕白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这首诗紧锣密鼓,一个意象压着一个意象,每一句都在一种混乱和悖谬中迅速出现又迅速抽身,组合成这首短暂而危险的诗、狂想的诗、谵妄的诗、谶语的诗、涕泪横流的诗。“吴越已远,苎萝村还在,亲爱的\我们不倾谁的国,也不倾谁的城\从春秋到战国,田间地头长满皱纹和青苔\父亲一直住在乡下,早已砍伐不了柴薪\秦朝以后,乡野鸡犬难闻,炊烟稀少\养蚕浣纱不如出门打工,城里人老死不相往来\你在少艺校学过歌舞,貌美,身姿妙曼\当下越国房市疲软,浣沙溪畔江景房8折优惠\你不妨傅珠粉,著罗衣,去东吴的夜店\跳艳舞,姑苏台上唱越剧,陪达官贵人喝酒\用青春赌明天,挣一笔按揭首付款……”在场景、人物、时代的不停变幻中,慕白以插科打诨的方式,让我们隐约窥见,他的良善伴随着有秩序的鞭挞,他的期冀也萦绕着不胜数的失落。在慕白的心里和笔下,吴越与苎萝村不过是同一个地方的不同称谓,而春秋战国与秦汉唐宋乃至今时今日,也不过是弹指与回首。不变的,仍然是我们的无奈与无助,是达官贵人的花天酒地,是用青春赌明天的一代代“亲爱的”,是人心与人性的贪婪、欲望、执念……这首诗中。不断闪转腾挪的镜头,指向一个个貌似琐碎凌乱,实则缠绕不清、彼此依存的因果。

    我注意到,在慕白的诗歌里,大量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如同黑洞般存在着也吞噬着。这存在是如此具体,如此确凿,一个词一个词稳稳当当,如泰山压顶般,不断往我们的心头堆叠。《花岗渔村记》一诗,即一览无遗地展现出慕白这样一个诗人,生存在文成山水间,流连在诗意江湖中的恪守与进击。“慈悲为怀,晚霞可以疗伤\鸟鸣留在石头里,风从南面吹来\\彼此靠近,石头与石头生死与共\人和人之间,爱就是桥梁\\汽笛声像佛号,海上花园\洞天福地,芦苇在风中挺直腰杆\\一切多么美好,山是山,海是海\走在村中,每一条路都通向幸福\\种下星星和月亮,为你修一座花园\我在自己的身体里填海\\道旁树和小草摇曳生姿,落地成佛\风吹渔村,炊烟里住着菩萨……”当慕白让这一行行安安静静的句子,匍匐在纸上的时候,事实上他在缔造一个万物平等,众生皆美的理想国。柔软的与坚硬的,宏大的与渺小的,永恒的与短暂的,在这些句子中各就其位,兄弟姐妹般彼此依赖着、成全着、关照着。我想,每一个诗人终其一生,都渴望这样的情形:可以疗伤的晚霞镶嵌在抬眼望去的天边,每一座桥梁上都走动着相爱的人,人人都可以造物主一般种下属于自己的星辰……这是慕白笔下的一座小小渔村,更是万千人心之所往的大同世界。

    由此而知,慕白的写作并非线性的、单调的、有一说一的,在近乎所有的作品中,他都纵横交错、星罗密布地洒下无数碎片般的意象。这些意象,也许并不会在现实或者现世中有什么交集,更不会有生物学与物理学上的联系。但是,慕白懂得如何一笔一笔把他们和它们,耐心细致地连缀起来,使得万物之间有了感应,也诞生了丝丝缕缕说不清的情谊。慕白藉着诗歌,勾勒出内心中期待的那种平和与平等。在组诗《石头要活在人间》和《欧行漫记》中,慕白再次天人合一、物我两忘,尽情尽兴地展示着一个诗人作为一个短暂的肉身,在浩瀚时空中对自己的一次次逼视与诘问。两组作品里,慕白写下了“……无论身体在哪里\谁都无法治愈时间的痼疾……”这样移形换影般,将时与空刻意混淆的句子,也写下“……沙漠是众沙自由聚在一起\不像我们在人世……”这样以命惜命,竭力使静物有心、微尘无恙的感悟。

慕白的诗歌中从来不匮乏敏感和热情,慈善与怜爱。他也十分擅长从寻常事物中洗练出沁人心脾的诗歌。第三辑《安魂曲》中的大部分作品,都可以看成是他一次次在出世与入世之间的思索,这思索也是慕白灵和肉的角逐,在《冬夜里的树》这首短诗中,慕白化身为一株冬夜的树,“孤零零地矗立\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春天真是奇迹\居然有神从我面前走过……我已经学会了向自己投降\并臣服于季节”,短短几句,有孤独有惊喜有无奈,有倔强有使命有感悟,使得这株“冬夜里的树”,也在每一个人内心的荒原上矗立起来,影影倬倬又挥之不去,谁又何尝不是一株经历着寒冷、黑暗的无人问津的树……

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慕白在自己的写作中,从来都是用及物来抵达忘我,以忆旧来抵达创新。也许,慕白从来不是一个哗众取宠的诗写者,你在他的诗歌中看不到任何孤峭的想法,奇崛的思想,更看不到那些绚烂的词汇……他就像一个无所事事又喃喃自语的本分人,一言一行都坦露出他的人生过往与期冀。也许是因为即将抵达中年,也许是因为他虽生于风物繁华之地,却走过了万水千山,慕白对故乡“包山底”这个意象的观察也由宏观到细节,从注视到凝视再到审视。甚至,他是背负着“包山底”这个小小的村庄,游走在万水千山之间。他去六祖寺,写下“……心的版图上\爱我,庇护我的人\从不会要求,更不索取\我想佛与妈妈的想法\会一样……”,他望着白象塔,又如此描绘,“……人心隔山水,一脚天上,一脚人间\骑青牛,不知返,神仙无事也忙\俗人睁眼说瞎话,白云深处是我家”。是的,无论何处,他都秘密地携带着自己的那个灵魂安放地——包山底,甚至携带着自己的田园与家宅,自己的老母亲。他目睹的种种,也不过是包山底的化身与幻象,没有什么能割裂他与故乡的联系。他肯定知道,遑论沧海桑田,遑论百转千回,都不过是一个赤子,走在包山底的村庄外,有时候走得远一点,走得累一点。但不会妨碍,他一回头,就能望见生养他的那个小村庄。“我手中的是一张外省的、包山底的身份证……”,这才是他手中紧紧捏着的自己,哪怕喝醉了,他也不会丢弃,不会遗忘,不会在诗歌中厌倦、割舍!

我突然想起,几年前,我和慕白兄在一起朝夕相处的那段时光。在巨大的京城,他竭力隐藏起自己的孤独,把自己置身在漫无边际、嘻嘻哈哈的玩笑与喧闹中,假装成一个没心没肺的大孩子。可我见过他酒醉的样子,他讲着他的家乡方言,眼睛里为他天各一方的亲人,在雾霾中流出了属于包山底的泪水——清澈、清澈、清澈,仿佛一只误入都市的孤鹤……


诗集《开门见山》出版发行
   

张二棍,原名张常春,1982年生于山西代县。曾获《诗刊》年度青年诗人奖、赵树理文学奖、黄河文学奖、西部文学奖华文青年诗人奖、《长江文艺》诗歌双年奖等。出版有诗集《旷野》《入林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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