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年轻时
今天上午,我外出办事,独自漫步在一条寂寞少人的大道上,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从我对面走过来,只听其中一个说道“当他年轻的时候啊……”
这是一句多么熟悉的话语,让我立刻想起很久都没有唱起的一首英文歌曲“
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当我们年轻时)。
我学会这首歌,正值初二英语学习蒸蒸日上之时。因为去书店买书,顺便就买回了一本英文歌曲100首。不久,师大音乐系毕业生来我校实习,给我们上了一堂音乐鉴赏课,恰好就听到了这首曲子。回到家里翻看对照,很快就在歌本上找到了这首歌,于是就请父亲教我唱。父亲指着小注说,这首曲子选自美国的一部名叫《翠堤春晓》的电影。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我本片的主要内容,我也没有多问。
晚饭后,我们坐在院子里的小椅子上,父亲戴着老花镜,左手拿着歌本,右手指着歌谱先给我唱了一遍曲谱,接着我们共同把每句英文歌词念了几遍,然后他唱着谱子,我和着他的声音,再加上我对鉴赏课的记忆,我们一齐把歌曲唱了一遍。连续两遍之后,我就能自己独唱了------虽然音色很不好听,但是绝对不走调。
那时大概是五六月份的时候吧,院子里那棵并不太甜的石榴树正绽放着它火红的欲笑还羞的容颜,地上洒满了许多尚没有长开就早早败落的小花苞和些许的落叶。院子里静悄悄的,邻居们吃罢晚饭都去泉边纳凉去了,年岁再老些的,这时也只在屋子里享受独处的安闲,回忆着自己甜甜的美梦,所以即使我们的歌声大一点,也绝不会惊扰别人。晚风在树梢经过的时候,用叶子的飘洒向我传达着它稀稀落落的掌声……
唱过这首歌,我落寞的心里开始有了一种浅浅的、极细微的、难以名状的感受,凭着当时我的英语水平,我不可能把每句歌词都能理解透彻,凭着父亲看大学原版教科书的英文水平------呵呵,他可从没有给我翻译过一句中文意思。
很多年后,在一篇小说里读到了一句话,大意是,对你所爱的人,你一定要用声音告诉他(她),一定要对他(她)说出那三个字来。
上周,翻看某期《读者》,有一篇文章写到日本一位专门从事临终关怀工作的医生在工作之余调查研究了人在离世前究竟会有哪些遗憾,其中就有一条“对于自己所爱的人,没有来得及说出‘我爱你’这句话”。
那份不夹带任何企图、任何野心,绝无讨价还价生意色彩的纯情,是如何沉甸甸却静悄悄地从我们的惶惑、犹豫、等待、羞涩、怯懦中瞬间逝去的?
正纠结在“爱”中的人啊,你为什么还在沉默,还在迟疑?!人生就怕错过,永远地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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