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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进行了手术,排在第二台。原本以为上午就能结束,结果直到12:20,手术室才来接人。完全可以雄赳赳气昂昂,走进手术室,但按规定必须坐上轮椅被推进去。
只穿着一身病号服。那衣服太小了,我只能右手套着衣服,袒露左肩。那样式颇像古代行刑的刽子手。轮椅上有厚被子,裹上后,也不觉得冷。
被推进了手术室,就像进入迷宫。不知是穿的少,还是心情关系,总觉得有些冷。我所在的手术室还在手术,工作人员让我在手术室门外等着,已经过了中午,我还不觉得饿。护士为我打了留置针,开始挂水。
我坐在轮椅上,不能乱动,但我听得到周围的声音。对门手术室里医生护士正在聊着为家里小猫看病的事情。听着很有烟火气的家常对话,感觉手术室里亮堂了很多。
终于轮到我了。我被推进手术室,躺上了手术台。随后右手臂被固定住了,麻醉师走上前来,让我把头偏向右边,我看见主刀医生正在一边摆弄着手机。麻醉师在我左边的脖子上摸索,然后告诉我:“我要扎针了,如果觉得手指有触电的感觉告诉我。”声音很轻很温柔,让人觉得很亲切。我感觉到有针状的东西刺了进来,不经意间手指触电的感觉传来,我急忙告诉麻醉师。过了会儿,麻醉师将我的左臂最大限度的翻转,就像在拧麻花一样。我的左腋露了出来。同样的操作又来了一遍。我觉得有人在摸我受伤的左手,然后听见麻醉师说了一声:“可以开始了。”
医生上来了,用一根带子将我的左臂上端扎紧。我问了一句:“这是干啥呀?”医生回答:“止血。”随后我就进入了断断续续的睡眠状态。其间隐隐约约地听见电钻的声音。我还听到了手术室工作人员和麻醉师在谈论,自己孩子要交的作业——用种子做的食物。他们在商量用些啥,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弄些花生米。不过他们并没有搭理我。
最后,我听见主刀医生说:“再给我十分钟就好了。”稍后,手术室工作人员问我:“要不要装镇痛泵?”我拒绝了,这一下省了600元,这钱要问小马妈妈拿回扣。
终于我的手术结束了。医生将包裹得像粽子的左手放在我胸前,我用右手按着,躺在移床上,脑海中浮现出《拯救大兵瑞恩》中在奥马哈海滩上那抱着自己断手转圈的士兵。
移床动了,在迷宫般的手术室里左转右拐,如同一辆左冲右突的坦克。看着头顶不断向后移动的电灯觉得有些头晕,急忙闭上了眼。想呕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幸好很快就到了观察室。向护士要了枕头,感觉好多了,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我渐渐醒来,觉得轻松多了。移床又动了,观察结束,我要回病房了。出了门,我见到了小马妈妈。
从12:20离开病房,15:20结束手术,返回病房。
回到病房,例行检查,开始挂盐水,一共5瓶。21:45盐水挂好,上了厕所后,喝了8口粥,开始休息。麻药的作用还在,这一晚感觉左手臂已经丢失了。多次尝试抬起左臂或动动手指,都没有成功。用右手摸着,才感觉它的存在。
21:52,给小马老叔发消息:下午3:20,手术结束。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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