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她的恣意,早已戒掉
(2013-10-14 23: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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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珮空归梅子情感 |
分类: 旧文修改(那些碎嘴子们) |
张爱玲说,“革命与革命的战争,在情调上我想应当和恋爱是近亲,和恋爱一样是放恣的渗透于人生的全面,而对于自己是和谐。”这俩风牛马不相及的事之所以成为近亲,是因为都有足够的热情,足够的排除万难的精神,有对前程天真幼稚的膜拜,有无限的体能脑力和感情可以付出。
只有胡是真的俗,以为张毕生怀念的是他,到处招摇,为自己脸上贴金。张不出声。怎么出声?想让人知道当年自己爱的是个小丑?所有的沉默和不屑提起,世人都该明白。张只是怀念那恣意的岁月和恣意状态下的自己。因为,真的,再不能够那样了。繁花即便年年开,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何况有些植物一生只开一次花,便用尽全部积攒的养分。比如竹子,盛开即意味着死亡。这死亡了的爱情,张藏了起来。就像晚年后,那些曾被她年轻时穿过的惊世骇俗的衣服们。偶尔打开柜门看看,不再上身,只是任外人的评说。
可外人总归是外人,心意是她自己的,我们只是揣摩和引申,多了少了偏颇了,她并不辨证。如我们彼此经年的误会多不会去辨证,过去的,就该过去。而她的竹子花早开在写给胡的那封信时了,她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了的,……你不要来寻我,即或是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但作为一个靠文字为生的人,记载是一种难忍的病,她便将这纠结写进了《色戒》,断续地写断续的地修改,不肯面世,只因不够让人有面子——堂堂的才女张,竟然曾寄情于一个浪子,这让她怎么有资格再拿文字去揶揄别人?
她心底的恨,不过如此,亦不关胡底事。于是,我读到了她混乱的色戒。于是,我坚持一直不看李安的色戒,即便全片都是激情戏也不看。因为,张爱玲的恣意,已经死在那年。
她晚年的孤寂,不是任何人能解读的。她如世人所说的那样,将胡的影子融进了色戒中的心意,也不是我们所能揣测到的。她只是一个“幽幽的弄着骨牌”的女人,我们围了一圈,看她的神色,看她的穿着,看她的媚眼抛给了谁。可到底她想出什么牌,是她自己的事。她出每张牌时所针对的,也是她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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