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偃月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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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梅眼横飞(允许片刻挽留) |
总有一天,我要写篇好看的双城记。但不是这篇。
文/环珮空归
A
每次出行,总是有一大把牵绊,到处要告饶,浑不可拔脚就走,不由得暗骂,这许多,可是当年自愿?下巴上有颗痣,其实一直到十八岁它都没问世,有次不小心扎了个小刺,去赤脚医生那里激光点,它膨胀的更厉害了。牵绊便如此痣。
朋友切切叮嘱,尽量少带行李,不过三五天。我却还是内衣风衣长裙短袄鞋子整了一箱子加一皮包。这牵绊此时我愿,他日,我是否也会悔?
大巴上,我看到一大片傻傻,不带层次的黄——当然可能是我近视的缘故。是油菜花。相对来说,我喜欢向日葵的黄。去年父亲院子里种了一排,但恐是施了肥,竟然高过了院墙,粗壮的杆子顶着单单的一面葵花。我仰视许久,终和看到妖怪一样,落荒而逃。在开心网菜地虚拟种,亦被狐朋狗友哄抢光,只看到一地烂叶子。当年《阿司匹林》的心愿,竟然成空。
给我种满满的一山坡向日葵好么。让灿烂照耀我,永无阴暗。
B
可这一箱行李倒底不好托举上行李架,我在动车上左顾右盼兮。卿卿收拾好自己,转首问,你在等什么。明白我的意图后,她一把抓起来塞到了架子上。此后,我更娇弱无力,两瓶水盖子都由她拧开。这个娇小女人,遇见我这等无良中年,该是何等的不幸。何况我一路觊觎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调笑她不得不从波涛汹涌里掏零食碎末的动作。
听从劝告,在六个小时的车程中闭目养神。未几,便觉有千军万马从肩头磕碰着翻越而过,受内伤了……一分钟的停靠,竟然能迅速趴上这么多带沉重行李的人。和卿卿细声诉苦,她则猛力消灭零食。我们刚柔并济动静结合成了一道风景线。呃,但愿她不是被我肉麻至不得不用零食压住呕吐的欲望。
与往次不同的是,仅仅前后两排就有四五个幼童。一个大约两三个月吧,被年轻的母亲当包袱一样摊在膝盖上。长达几个小时,孩子一直未能进食,开始唧唧哼哼。母亲羞涩,抱了去喂奶。走了好久,估计满车厢一节节的走,让懵懂的孩子看看周遭的世界——尽管只是乌压压的人头和臭烘烘的空气——没人吸烟,但有人脱鞋,这点车厢倒不好明文禁止。
我忙着看幼儿们的动态、和卿卿天南海北乱聊,还来回发送短信,向接站的朋友报这一站下一站的站名。漫长的等待是文火的煎药,心急如焚却又加不大了火候。
之前,皮蛋无色伊眉说,这次要旗袍相见。我大惊,倒不是以自己直板机的身材穿不得这种袍子,实在是气候阴冷。和卿卿讨论,她犹豫的说,在动车上穿,怕是被当产品推销员吧。遂作罢。
C
出了站台,刚才淅淅沥沥的雨竟然恰好停了。老话说,这就是我俩的贤德,咳咳。可是,常州的站台如此绵延,且交叉好多楼梯。我沉浸在对它的腹诽中。
一不留神,卿卿炮弹一样弹了出去。而彼时漆黑的夜与闪烁的灯光,陌生的城市,两旁拥趸的接站者,让我一片茫然。卿卿貌似抱住了谁,然后一片欢呼,想来那是江南三女。
黑乎乎的,有物件儿直扑我而来。凭着客栈混过三两天,有点纸上谈兵的武功,我一个千斤坠就蹲下了……呃,更糟糕,被抱住了脑袋,生死命脉已断。原来我高估了对方的高度。等站起来,我看到无色又大睁着无辜的双眼,久久的凝视着我,凝视着我……可怜的宝贝,接站无数,第一次被热情闪了下小腰。
而我一路揣摩着要以端庄文雅淑女状出场的计划就此泡汤。
我随着她们叽叽喳喳继续往外走。脚尖躲闪着地面上的水洼,它们映现出的是虚幻,亮晶晶的点缀着每场相逢与别离。
没几步,一个纽扣从上到下一丝不苟扣着的男子被拉我面前,有人告诉我,这是渔夫。他客客气气的接过我那该死的行李。很显然,再没人敢扑过来拥抱我了——谁知道我还要露一手什么武功啊。
汇合了更多的人朝前走。没有放松的毛孔告诉我,有一双不满的眼睛在左侧瞪着我方人员。
格老子的,声明也要来接站的土贼在哪里。牢骚未落,那双气哼哼的眼睛就被人拉过来了,他也满腹牢骚极其不满我口口声声标榜的第六感,问凭什么只没认出他?!呸。把领子竖成了克格勃,能认出才怪。
D
五女两男共进晚餐。无色要求关闭包间门,声称没仔细化妆打扮,别让路过的粉丝失望。嗯,可以理解一代龙博名女是多么的无孔不恐。何况她隆重的披挂上了传说中的大型床单民族服,耳环项链手镯一应俱全……狗仔队在哪里,怎么可以这么善解名女的低调,头版头条一定要以《乍暖还寒,晚宴色中色》标题为上。
皮蛋斗胆穿着我千里快递过去的“地主婆”小袄,黑底暗金花,一派雍容华贵之态,受到我的连连称赞:衣服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看咩,你也没传闻中那么有厚度咩。阿门,皮蛋有独门暗器的话,估计要找我死穴了。
至于伊眉,我一直责怪为什么第一个扑上来的不是她(此处无色开始摸暗器)。要知道,以伊眉的高度,我那千斤坠功夫怎能失败呢,我铁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胳膊下窜过,身段风流倜傥极了。她风度翩翩的敞开着一件花花绿绿的民族褂子,我色迷迷摸了几次,都没搞清楚花色。
好人儿,全都守信画龙点一旗袍睛出场了。
五个女人等于一又三分之二台戏。渔夫和土贼垫底般的坐在对面,目光轰隆隆从这边扫向那边,从那边扫向这边。在密不透风的话头里,他们全无立话之地。
最为神奇的是,娇小的卿卿酒量奇大,基本我一扭头说话再扭头回来,她一大杯黄酒不见了。如此反复,我不扭了,直愣愣看着她的豪情万丈。只有皮蛋深深的深深的端庄着,目光也轰鸣着从伊眉、无色,我,卿卿一圈反复扫,偶尔插一句点评,也让人忍俊不住。
当然,我们还不忘通过电话调戏了五柳,套用江湖邪门歪道之招就是隔空取贞操,咔咔。
E
本评书今日到此为止,下场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