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还在。
(2008-07-27 01:3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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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珮空归梅子杂谈 |
分类: 闲言碎语(纯粹呷凉白开) |
我被他们带到一个陌生小镇上,车左拐右拐,停在一栋旧楼前。房子很小,家具不过几件,还磨损的厉害。五十来岁的妇女和我客套了几句。他的儿子,圆脸,新刮了络腮胡,有1.75高,看着有种健壮的敦实。他母亲神色惨谈,和他不咸不淡的交代着什么。可仔细听来,却是,这个儿子将不久于人世——一个月后。他有不可医治的病。
气氛就有点忧伤了,却不是伤心欲绝。也许该伤的都伤及过了。我和他并肩走出来,不敢轻易安慰。突然看到集市上有人,面孔和我妈妈一模一样,一边叫卖着蔬菜,一边熟络的和行人打招呼。
那一定不是我妈妈。她去世十年了。就快十年祭了。刹那,我觉得可以和这个男子同病相怜了。我便哭倒在他肩头说,你看,那个人多像我妈妈,她却不认我。然后我就抬起头,离开这个肩膀。
他转身,站在我面前,凝视着我。眼神有不可抑止的悲,一深到底的,是他眸中藏有的认命。
当我被电话铃声从这个完整清晰压抑的梦中惊醒的时候,还不能完全明白,哪里是真实的世界。便嗯嗯啊啊的应付,还想,这是谁。怎么可以这么出现。而电话的内容,也让人一下子烦躁起来。
事关计划搬家的。一整天都在想庞大的开支,需要整理的东西,电器家具换锁各种已交的费还能要回来么。哪儿哪儿都是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搬下楼再搬上去。上班路又更难走。想得头发都要疼了。
好在最后否决了。麻烦却还是有。并不能否决就完事了。
郁闷的时候,徒弟出来要我们给他刚出生的闺女起名字,五行缺金缺木。我很无耻的说,X鑫森……他自己从软件里找的名字,自以为很文雅很有品味的名字,居然音发来是句骂人的话。笑坏我了,连自己的麻烦都忘记了。
爬到山上去吹风。
瑜的妻子说,我们的灵魂还在。上辈子下辈子都是你。
蚊子咬我,我到处拍打,说,爱在不在。
ANT说,人要有两千岁,会怎样。我说,早自杀了。看太久的日升日落,经历太久的寡然无味,又没个觉得相守就是幸福的人,不寻死还干嘛。
巡夜的拿手电照我们几个人。郡说,她有这个权利么。我说,有,在她兜里呢,红袖套。后来,她又来一次。但觉得没什么不对,整个山头都是漆黑的,灯没有一盏。远处却有人有备而来,点了蜡烛,喝着小啤,打纸牌呢。
任逍遥啊。估计两千岁对他们来说,都是这么清风明月。
哎,我做不到。一堆破事在等着呢。个顶个催命呢。
湿气上升,将毛豆皮包好扔到垃圾箱里。我们可是好同学。然后在手电筒的监视下,乖乖回家了。
有人留言说,看了两年前五月二十九日的博友榜。当年的人都还在么?我又回来了。这里的你还是当年的你吗。我回复,四分之一在。我还是我,只是老了两岁。
博客也是大浪淘沙,来去多少人,能留下的又有几。从点击上看,每天来看我敲字说废话的,也就是百来人。他们基本上是每篇不拉。不知道都是谁。而且他们关心我的日常超过关心我的卖弄知识。关心我的照片超过关心我朋友的照片。
这是种习惯。我每天也去刷特定的几人一次,贡献下点击。也从不留言。
哥哥冒出来说,怎么如今稿费这么好赚了,怎么他写个诡异故事,拿了三千。我说,可不呗,所以我才把你从游戏中呼出来的。然后我们就一起去给超级祝寿了。他晾了两百个马甲,我残余马甲甚少,论坛如今晒个马甲又慢,只发了二十个。我花了四十分钟。他花了四个钟头。
当年的这种玩乐手段,如今面目全非了。难得我们一大把年纪还这么变态。
但我们这么做的唯一目的是,我们其实都在。一直在。无论遇到过多灰心多难过的事,还在。
并不在乎前世后生的命运。
听着那句“谁在你日记里哭泣”的歌,看高速路上昏黄的灯光。我指了一下说,这才像灯。不耀眼,却不灭。
最后再问一句,我开篇描述的这个人是谁,用生命中最后一个月的时间,来与我相识。当然,这也许是个诅咒。不用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