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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 shoes。
(2008-03-28 18:4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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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珮空归梅子语无伦次 |
分类： 梅眼横飞（允许片刻挽留） |
幸福大街在隔壁。
你坐电车坐不到。步行走不到。骑单车骑不到。
你终于知道，那条街没有你的位置。
文/环珮空归
Blue
shoes，是一首歌。音线尖薄，我并不喜。
此时，我走街窜巷，给碧文找一双可以搭配红礼服的Red
shoes。礼服我见过，织锦缎质地，小掐腰，一字领，细细滚了缎边。纱裙葳坠，斜裁而上，所有的蓬松最后收于不盈一握的腰线处。
我说，好看。特别是上衣，有恰恰好的庄重。
碧文将裙子挂进柜子。让我试戴她昂贵的首饰。也恰恰好的合乎我。连钻戒都是。我盯着她白流苏一样瓷白的面孔——她的年龄也合乎那年的我。
听到这许多称赞，她只是淡笑，并立即敛起。她不想出嫁。碧文妈妈说，为这个，碧文半夜哭。我听了心紧的不行，就像碧文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的肉，被人强行割去。
碧文听我的话。比如那裙子，自从我说了好，便不再提退换。比如那首饰，自从我说了不宜太华贵，便不再答应未婚夫的逢迎。再贵，也买不来女儿心。
我不赞成碧文被这么早的嫁出。可美丽的女儿总是被条件好的人家早早的觅了去。碧文亦是。她的哭嫁，并不是有生死之恋难舍，只是有点牵挂前男友，那是个会哄女孩子的小男生。她的哭嫁，还有种熟知的小女儿的恐慌。
而碧文的未婚夫，确实条件不错。为什么我和碧文妈妈不再提感情，只提条件？因为，我不得不世俗。不得不为自己当年的念头低头。
我告诉碧文，恋爱和结婚并不是同一规格。恋爱的对象是让你心仪，结婚的对象是让你心安。碧文不出声。她一件件挑翻着嫁衣，对未婚夫和颜悦色，知道那最终是自己的归宿。她不能抗拒。
我穿上纱衣和灯心绒裤子，脸上是年岁留给自己的经验和教训。她穿上带蕾丝花边的蓝衫，脸上素净的只有精致的五官。这张素纸，有一天也会写满了一行行的经验和教训。
大红的床上用品，七件套十件套。描龙绣凤。成千上万的定价。碧文妈妈买来堆在床上，还翻出积攒多年的货，有毛毯，有枕套。她得意的数着，却转口插一句说，孩子哭的她无法入睡，可她小，哪里知道好歹。
好歹啊。我似乎知道了。也知道尊严可以被金钱践踏，知道安适比奔波更能让一个女人显得年轻。知道梦想照不进现实。知道昨日种种今日死。知道美丽不能当饭吃且要被雨打风吹去。
碧文的未婚夫，是个斯文知礼的大男生。因为认定了碧文是自己的劫，倾全力宠她。即便知道前男友的难忘，即便知道自己是横刀夺爱，也不放手。谁有错？
碧文是被逼嫁的。可这大约是正确的。因有这样那样的前辈们比如我之流给她做榜样。亦有反面教材，比如她自己的妈妈。
谁动了你的红妆？我的亲爱。
我在一双双的红鞋中，找到一双鞋跟适中，走路舒服，带腕带，不用担心鞋踢踏，颜色红的不山气，斜镶四颗黑宝石，自己喜欢的类型的鞋子给碧文。看品牌，是依迪夫人。
恩，我们总是将自己喜欢的类型按给心爱的人。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因我们永远可以有一句圣洁的话作为托词：都是为你好。
亲爱。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亲爱。人生如此。浮生如斯，缘生缘死，谁知，谁知?
幸福大街其实有五条线。一双人在跳舞。
双人的，叫鸾凤和鸣。单人的叫凤求凰。
可到底太单调，还有人跳出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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