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环珮空归*梅子
曾幻想在最为动心的那刻死去,但为了什么终于不能够。
……我望着他,白云遮盖了大地。
——池莉
一九九四年冬天,池莉的年纪?我没有去计算。
那个冬天北方还有厚厚的积雪。正月十五的晚上,建安路上挂着的彩灯遮住了两边的人行道,多个耗巨资建成的门楼,用暴发户的微笑俯瞰着行人。我举着糖葫芦,围着长长的白绒线围巾,夹杂在行人里。
在我咬糖葫芦的当口,池莉在武汉写了《让梦穿越你的心》(以下简称《让》)。十多年后,它还是不落时代,固执地穿越了我的心。
安说,你写字总是第一人称,这是非常自我的表现。
我停顿片刻回答:譬如一个人会匍匐在地,用四肢包括面部的所有感知去聆听,有虫子啾啾呼唤,有蚂蚁对碰触角,还有一半叶片已枯萎的草在哭泣。在yoga
中这叫摊尸式休息,在等身长头中,这是起身前的一式。这种积蓄和虔诚,有错么。
将每平方厘米肌肤上的毛孔张开,来扩大行将窒息的状态,没有错。外人的评论只是二氧化碳,供我们生存的氧气需要自己夺取。
《让》确实有点小资的调子。西藏,纯手工披肩,爱情的瞬间转移,友人间的淡漠与自我谴责,一样是现在时令文字的拼盘。我们惟独不再提的是,挥鞭策马而来的王子。
池莉说,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原上,有个藏族姑娘。第一天她在纺织羊毛,第二天她在纺织羊毛。日复一日,连天上的白云和土堆上的懒狗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太阳一动不动,苍凉的是我们日益想寻求突破的心,而藏族姑娘依然平和的在纺织,她并不觉得这纺织羊毛的日子有什么不妥。
在遥远一隅的我,第一天路过一棵梧桐树,树下有个大伯在卖烤红薯。第二天,大伯的铁桶上重叠的摆了两圈红薯。第三天,大伯还在娴熟的用铁钩翻动它们。日复一日,我闻着香味。那棵树上的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大伯脸上的褶子好象也没有多或者少。
我有可能会苍凉,而大伯不会。他小心地用塑料袋子装上红薯,递到我手里。大个的,没有长溜的好吃,他对我说。
点头离开。手里捧着香味。二零零七年的四月,我走在海拔一千二百米的太行山上。不再提长久的眷恋,只是机械有克制的交往。逐渐让爱情化成激情,激情消磨成无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一九九四年冬天,池莉的年纪?我没有去计算。
那个冬天北方还有厚厚的积雪。正月十五的晚上,建安路上挂着的彩灯遮住了两边的人行道,多个耗资十来万的门楼,用暴发户的微笑俯瞰着行人。我,举着糖葫芦,围着长长的钩花白绒线围巾,就夹杂在行人里。
一派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样子。照片上,我们都涨着红彤彤的脸蛋,和当时的日子一样,虚浮且满足。
在我咬糖葫芦的那会儿,池莉在武汉写了《让梦穿越你的心》(以下简称《让》)。十多年后,它还是不落时代,固执的穿越了我的心,以至于我真的眼眶湿润。
真不该。其实已到能在人前控制情绪,让任何的感动或者击中内心的事件,都变成一个标准哂笑的年纪了。
安说,你写字总是第一人称,我长我短我喜欢我讨厌,这是非常自我的表现。
我停顿片刻回答,譬如一个人会匍匐在地,用四肢包括面部的所有感知去聆听去体会,有虫子啾啾叫着呼唤,有蚂蚁对碰触角,还有一棵一半叶片已枯萎的草在哭泣。在yoga
中这叫摊尸式休息,在等身长头中,这是起身前的一式。这种积蓄和虔诚,有错么。
安已经让我的东拉西扯打断了思路。
将每寸肌肤上的毛孔张开,来扩大行将窒息的状态,没有错。外人的评论只是二氧化碳,供我们生存的氧气需要自己夺取。
《让》确实有点小资的调子。西藏,纯手工披肩,爱情的瞬间转移,友人间的淡漠与自我谴责,一样是现在时令文字的拼盘。我们惟独不再提的是,挥鞭策马而来的王子。我尚牢牢记得都市放牛的一句话,世无王子,只有白马。
池莉说,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原上,有个藏族姑娘。第一天她在纺织羊毛,第二天她在纺织羊毛。日复一日,连天上的白云和土堆上的懒狗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太阳一动不动,苍凉的是我们日益想寻求突破的心,而藏族姑娘依然平和的在纺织,她并不觉得这纺织羊毛的日子有什么不妥。
在遥远一隅的我,第一天路过一棵梧桐树,树下有个大伯在卖烤红薯。第二天,大伯的铁桶上重叠的摆了两圈红薯。第三天,大伯还在娴熟的用铁钩翻动它们。日复一日,我闻着香味。那棵树上的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大伯脸上的褶子好象也没有多或者少。
我有可能会苍凉,而大伯不会。他小心的用塑料袋子装上红薯,交到我手里。大个饱满的,没有长溜溜的好吃,他对我说。
点头离开。
手里捧着热烘烘的香味。二零零七年的四月,我走在海拔一千二百米的太行山上。不再提长久的眷恋,只是机械有克制的交往。逐渐让爱情化成激情,激情消磨成无情。
此时,我听的曲子是《Only
time》,女声合唱。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