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梅眼横飞(允许片刻挽留) |
文/环珮空归*梅子
初五,沉了几天的鞭炮声又连贯响起来。具体破五有什么来历,我忘记了。总归是为了迎合,也捂着耳朵等那红碎片溅了到身上的。大家都不过为了应个景儿,再加上楼层高和汽车满院,地上的炮衣并不多。犹记得旧时却是要铺满一地的。
自己一贯是个两两相对不能言的人,不论对方是男是女,都会将场子冷了下来。可却又是个将人攒至三五成群后的起哄秧子,特别是遇到了对手,就会兴奋的将捧哏逗哏一起兼任了。
酒桌上,我和一群年龄跨度很大的人开涮。他们从五十岁到十五岁,个个洋相百出,当然,是故意做出来玩的。非常融洽。我喜欢这样的繁华,就象大观园里的螃蟹宴。
我面对陌生人会脸红,有人盯我看,我就要敛首或者走开。他们知道我有这个小家子气毛病后,纷纷出谋划策。
林说,唯有一解。
我们都停箸看他,他和我是那一场的主打相声员,年纪轻轻便混迹于高层人事部门,对人际关系自信而娴熟。
他转头示范,你以后见了陌生异性就逼视,眼睛尽量不眨,直到对方先败下阵来。
我干咳几声。年老色衰衣衫褴褛的倒没啥,只怕对方过于玉男,以为我在暗示暧昧,或者干脆将我定位成欲望都市女人,就歇菜到不好终结了……
刚看过洪晃新出的《无目的美好生活》的我,觉得若有那个眼神,就太象那篇都市玉男里的列表对照人物了。
我姐大笑,你就这么想嘛,可赚大发了,他比我好看耶。
记得钱钟书有一篇文字,说和他夫人取乐。趁夫人午睡,就用浓墨汁涂鸦了她一脸。夫人洗来洗去,皮都快搓破了,隐约还是有黑色痕迹。钱才知错,从此换了个捉弄手法。
恩,我们身上很多习性其实就象钱夫人的皮肤,吸墨的厉害。即便一遍遍的洗刷,也不尽然能一扫而去,可又无法防备那些出其不意的恶作剧,不论对方是故意还是无意,都会搞的自己象个铜锤花脸般的尴尬。
可你总不能就为了这点摩擦就跳过去掐死对方,或者日夜戴着防毒面具吧,所以还是换块更好的面皂“洗刷刷,哦哦”去吧。
我示威般的换各种姿势挨个死盯他们,可惜因为都打了预防针,只有暴笑一片片。林的脸红了,是笑憋的,然后这个玉男问,你近视多少度啊。
哈哈。
这寻欢作乐的,差点让服务生将酒壶打碎了——他们比我们的脸憋的还红。
造成祖国河山一片红的,就是老人家我也。可惜,此时我真的面不改色。我姐提议说明年一定要将我们这些家伙摄制下来,给春晚做家庭MV播去。
与林他们告别。再见面,又是一年后了。彼此都在这个城市,彼此没有联系,因为仅仅有的一点无关血缘的关系能一年一见。离而不伤,这才是最无负担的感情。这繁华后的平静,亦是我所喜。
将一枚被古人磨的字迹模糊的铜钱给ANT看,然后重新栓在仔裤袢上。铜钱上的红丝线很是喜庆,我还没来得及给它钩织个好看的袋子配上。
这是做什么?
是卦书上让我今年戴的吉祥物。去年是紫水晶。从此后,咱也是一身铜臭气了。我做出一副“我是小市民我怕谁”的嘴脸。
一个拄着双拐,明显却无残疾,衣服整齐的中年人过来乞讨。我掏出五块零钱,他接过点头。我随口说,过年也要休息下好和家人团聚才是。
也许我的话古怪,他看了我一眼,又点了下头,嘟囔了一声后离开。旁边有人以为他是嫌钱少,其实不。但是他为什么这样做呢,这么干净且演技很差的新年乞丐第一次遇到。
ANT不满,嫌我多嘴。
从广场中插过。有举很多气球卖的,有孩子在骑玩具马。
想着自己的许多习性就是那些墨汁,擦不掉了。可他们居然又是对立的,比如见了陌生人羞涩却又与陌生人搭话,再比如,人少不爱多说话熟人多时反而是个话痨。
ANT说,他知道了,我只是被陌生玉男盯着才脸红,可见我心术不正。我嗓子又痒了,简直是胡说,我可是见了欲望都市女人也要脸红的也。
等我到见谁都表情严肃,肤色正常的那一天,其实就是我内心繁华歇的一天了。却怕到时,只不知,这曾经的繁华,又争道谁家了。
呃,其实我一路还想着这句“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的话来着,可见铜钱的威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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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其实是一个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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