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梅眼横飞(允许片刻挽留) |
文/环珮空归*梅子(图片摄于2006年二月下旬)
据说,杨玉环别出心裁画过双面妆,一侧艳若桃李,一侧蜡黄如病妇。就如我的字,有截然不同风格。都是真实的我。只是在快乐或者是愤怒的时候,偶尔露獠牙罢了。常觉得它们的组合是低劣的,称不上文章。如此,文字才不会被我亵渎。
近日,我确是高兴,只因了你赌气说的一句话。你说春天来了,小草总会发芽的。你自是不知,我已将近十年未曾听见这么美妙的句子了。那时所有人都只会盯着我的眼睛说,再忍一下,就会过去。百忍成钢。你看,我几乎都忘记什么是疼痛了。
医生曾注射过一针杜冷丁给我,感觉亦不过是头稍微发晕。她说,睡着了就好。脑神经却一直倔强的在对抗,于是,我半昏眩半清醒。病房的一角挂着电视,能收到的频道很少,嚓嚓的在播放着一则广告。
一双清澈的眼睛占满整个屏幕,几滴水慢慢坠入那深潭。眼药水的广告。想起了Teardrop天使的眼泪,这首歌。
有家店橱窗里的模特被换上了小丑脸,戴鲜艳的假发。我蓦地停下脚步,看它们表情夸张的脸。心低狂笑。谁说,只有天使的眼泪才会幻化成春雨。你怎知,小丑模特四季如一的脸谱下,也会有眼泪。
若有一分可能,它们会不会请求上帝,让自己成为人类。即使遍尝酸甜苦辣。
走近礼品专柜看人偶。一对小情侣娃娃伸着脖子在接吻,蓝白的裙子和背带格子裤,白衬衫,也许是学生的造型。可是你看,它们的腰处还是隐藏着铁丝,是支撑,亦是枷锁。它们永远在面对面。面对面的哭,和笑,却没有相拥的一天。
每日必读安妮的二三事。它被我打印在废旧文件背面,已残破不堪。那些字堵着我的眼,不能思考。静谧的夜,我告诉自己
,世上真有两个女子如良生莲安一样存在,心灵相通彼此不弃。自己亦有二三事,件件平庸淡然,惟有读此书,字字才能引发它们浮出页面,走到我跟前。
却又如何。
什么都回不去了。
什么都回不去了。
将书盖在脸上,我问,清明还有多远,该给母亲上坟了。我每每在她的忌日大病一场,卧床不起。会不会是逃避。我们彼此逃避思念,不能再接近一分。不过一掊土,就不见了她。草已深,相邻的瓜地上的农人是不是她教过的学生。
窗下虫鸣不已。那个蠢字,如人所解,是春天的两只虫子在依偎。但,明明是相亲相爱的景,为什么就被扣上愚蠢的帽子呢。原来,爱,便是愚蠢。只以为靠近才是愚蠢。还是如人偶的好,不要相拥罢了。
沉默再三,终至深夜。远处有不知名堂的鞭炮声。我终是在心头不断拭刀,直至它被戳的千疮百孔。陌生的城市,熟悉的故乡,都是望不见的。我只能看见一寸寸的灯光在熄灭。就如你对我的爱。我对你的爱。不能绽放。
原来,爱,只是个字,干瘪无比,再没有了想象力。
前一篇:三八节,给自己镀个18K。
后一篇:兄弟要做蓝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