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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頁夢中乘船游經江蘇吳縣洞庭林屋山(古稱包山,道教十大洞天之一),傍晚宿震澤湖(太湖)中。短小蘆葦侵襲著空曠闊大的太湖水面,搖擺不定地顯露在廣闊宇宙間。船游於太湖中央,兒自仰靠於船中,天光水色仿佛容納於懷抱之中。天空飛來一群南飛的鴻雁,排序散亂無章,仿佛飄忽不定的墜落瓦片。林屋山峰如沉江倒插寶劍,倒映峰影長時間浸泡在太湖水面。洞庭湖岸西山林屋山林中的肥美橙汁,讓猿猴牙齒啃食起來一陣陣酸澀。浮在湖面生長的蓴茶莖葉香潤可口的美味,吸引了群遊湖中饞涎欲滴的野鴨鳥嘴。石峰之上的晚霞雲彩,卷起一道紅折。晚霞倒映在波光鱗鱗的綠色湖面上,仿佛彩色雲霞熨在如綠色縐紗的漣漪蕩漾水面上。明亮如鏡的月亮,獨自早早地升起。日薄崦崦(古代指太陽落山的地方),今晚的天光即將驟然暗淡下來。系船停泊在漁船停泊碼頭,彼此在渺茫的湖面岸邊,像湖邊淫蕩飄葉一樣緊湊排列。用漁船上剛從湖裡捕上來的尺長鰷魚與銀刀(白色刀形魚)一起烹煮。商調曲《水調》與《新水調》協同合併在一起演奏。傳說隋朝隋煬帝楊廣開鑿大運河曾作《水調》,後發展為宮廷大麯。唐曲凡十一迭,前五迭為歌,後六迭為入破。
從前傳說吳縣洞庭西山林屋山(包山)以及太湖這裡,秋夜湖水清澈,月光明淨。林屋山東山、西山兩府山峰(山神),曾經相互搏鬥。從東邊洞庭湖西山林屋(包山)到西邊震澤湖(太湖),相距萬頃(百萬畝)湖面,東西兩座山神拔起樹根來相互擊打。聲勢撼天動地,仿佛古書所說的雌犀牛相互角鬥,搏擊撕打地難解難分,不斷地散開立即倒下。山神撕鬥,地動山搖,產生的煙霧氣浪侵蝕了月色天壤。山神來回踐踏蹂躪著大地,攪擾了天地星宿(星夜)的安寧。巨靈神(神話傳說中劈開華山的河神)沉溺於昏昏沉澱的的懶睡之中,杳然不覺中被驚醒,急忙飛奔過去解救紛爭於水火之中。巨靈神(河神)念及此洞庭湖與震澤湖鱗介水族之魚龍性命,而尚且宥愆(寬恕罪過)了兩位山神,兩位山神只得以相互退讓一步而苟延殘喘。兩位山神仍餘怒未消,嚼齒穿齦(緊咬牙齒,竟咬斷了牙齦),對敵方恨之入骨。恨不得繼續恣肆逞強示威,相互摧殘對方。
淩晨歡叫,晨曦初明。吳縣洞庭西山林屋山(包山)與震澤湖(太湖)山高峰上出現日出紅光,黑夜煙消散去,兩座山峰砉然分明了起來,顯得出兩個中拚死撕鬥的山神早已叛逃而走。太陽初升出地平線,可以看到印在山崖上的山神搏鬥創痕,洞庭湖與震澤湖水翻起的浪花拍打在水岸崖石山洞上。樵夫們在山上打完柴後,來到山澗下草堂歇息談心。三頁夜眠(夜夢之中)船中,泊于山澗邊,還處於渾然昏沉之中。樵夫們講起漁夫們所聽說的洞庭西山林屋山(包山)與震澤湖(太湖)山兩山神決鬥的神話傳說故事,逕自驚訝其為罕見奇聞之傳說。曾經聽聞谷水河神與洛水河神爭鬥的傳說,即周靈王二十二年,谷水與洛水爭流,水位暴漲,將要淹毀王宮。靈王打算堵截水流,太子晉勸諫。如今卻聽聞兩位山嶽之神(隱指明末清初張獻忠、李自成叛亂)相互侵鬥,擾亂了湖岳江川的安寧平靜。船泊于空闊遼遠、茫無邊際的震澤湖面,夜晚睡臥于於此,夜夢中被湖岸深山上興起的猿猴哀鳴聲驚醒。
以上就三頁夢中的情形,可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是因為三頁一直在讀祖上的兩位詩人的詩集,久而久之,那些詩中所映射的景幻就會呈現他的夢裡,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夢有所思。在三頁的夢裡,的確夢見過一位同窗,其餘的並沒出現過。這位同窗個子並不高,而待人接物是如此的親和。其不似伊人那般個性強烈,更不似校花那樣光耀顯目。高一一開始,好像與伊走得更近一些,但似乎一直校花沒走近過,不知何故,可能性情不同。可與伊人卻能相容,非常難得。在當時的校園荷塘邊,能經常見其並列走在一起,當然高低錯落有致,那種印像使三頁一輩子都忘不了。也可能兩者家住在不遠的地方,也可能小學都在鼓小,甚至初中也可能同過同窗,但也未必同桌,據說伊人與後來廳裡那同學同窗是同桌,也未可知,不過這兩個身材一樣,氣質一樣,長相一樣,皆有傲氣的人。絕沒想到,後者又走在一個城市,一個系統,甚至某個階段同廳同事,乃至被分配到下面單位。這可能就是緣份使然吧。三頁多麼渴望伊人的性格有錯落有致的另一半那樣的的溫和謙遜,那麼三頁即使追逐不成,也會成為朋友。可歎啊!三頁刺破了那層窗戶紙,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連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了,這也現實太殘忍了點吧。三頁決不深信沒有同窗去追逐,不!這決不可能!憑其過高的審視眼光,無論是鳳求凰,還是凰求鳳,即使由於某種或者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沒有達充分的磨合,而並沒有走到一起來,但至少還能成為朋友,而絕不會成為仇人,買賣不成仁義在嗎?而對於三頁來說,成為情敵那更是無稽之談。因為一個連夢中都從沒出現一點一毫相關的影幻,又怎麼可能在現實中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至於糾纏不清,那也必自本心與他人無關的無的放矢。
總之,能從三頁夢幻中唯一呈現的同窗,就是那與伊人錯落有致的另一半。三頁對伊人的意味,是越摸不到越想爬心地想越雷池一步,可能見不到、摸不到的,就越充滿神秘的色彩,就越無邊無際地幻想,問題是,沒完沒了的幻想,卻從沒在夢裡出現,說明這本身就是虛無縹緲的幻想,又怎麼能在現實中有所觸碰呢?即便廿載、卅載聯誼也好,還有那狗一樣往人身上舔嗎?就憑三頁這個現世的樣子,有哪個雄心豹子膽嗎?放他一百個熊膽,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啊!所以只能趁著人不注意,生怕人發覺,偷偷地從背後偷窺。馬仁山莊聚居,還真給三頁一次難得一遇偷窺的機會。先是在一輛大蓬車前往馬仁山莊。三頁不敢坐在車子前面,也不敢坐在車子中間,只能嚇得偷偷坐在車子最後,這樣大後面偷窺前面,人們也不會輕易發現。三頁這一點面子還是需要的。至於一路女生對於手機朗誦徐自摩的情詩,至少像校花、小大子、大姐大、天山童姥這幾個出風頭外,伊人與錯落有致的另一半並沒有這麼幹,還是蠻低調的。或者在朗誦詩歌這方面,是不具備校花那種校動會播音水準,別弄不好方言土語、南腔北調,那不是找難堪,找不痛快!後來馬仁山莊聚宴後跳迪斯可時,好像這兩位也溜了。看來這兩位挺低調的。第二天爬馬仁奇峰,這兩位錯落有致還是並肩爬山,只是伊搞了一副大墨鏡,爬山前披著“好高”的山峰,發出“好高,好恐怖”的驚叫,聲音好特別噢!叫得三頁好心猿意馬噢!爬你自家馬仁兄的峰,有什麼友邦驚詫的喲!頭天晚上這兩就住離三頁隔一間的山莊,當其站在大陽臺平臺上感覺後面有偷窺的目光時,三頁嚇得頭一縮生怕其發覺,就這樣,這一夜到早晨,三頁沒上陽臺一步、越雷池一步。總而言之,三頁從沒以夢境伊人,卻真的夢到過那錯落有致的另一半,但是夢見什麼內容呢?三頁不敢說,也更不能說,打死也不說,這一輩子就紮根在夢境裡、埋藏在心肝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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