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頁（肆拾陸）

二零零四年對於三頁來說，是個不平常的一年，這一年應該算是個結點，且讓一一道來：自己的大姐進行了開顱手術，家屬的大姐也進行了化療。三頁因而擔心左肩長的越來越大脂肪瘤，而請濟民醫院院長親自開刀挖了個乾淨。三頁孩子也終於從法國回來未就業了吉利公司。從此三頁的經濟總算度過了入不敷出時期。當三頁孩子工作之日始，三頁也總算開始圓自己多年的學車夢，也是為二七年八月份退休作鋪墊。辦公室領導與同仁對三頁還是挺關心，並沒有安排什麼縝密的工作。三頁除了感激，唯有感激。如今六零後的基本上都一個一個地退休，機關裡基本上都是通過考編進來的公務員與事業編，因此年齡都不大。估計三頁退休時，機關基本就是些年輕新面孔了。其實對於三頁來說，因為原來就是小人物，而且是當了一輩子的小人物，因此退不退休對機關算不上損失，一個可有可為的角色，就如走在街道上的匆匆過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有人在意你的存在。三頁長得就是這麼普通，走在大街上從來也沒有人留意。哪像大長腿走在街上、校園裡、班級裡，就如陶總認為的那樣，永遠背後都有眼光在偷窺著大長腿，其實三頁也教室後面偷窺著小陶總，小陶總也是長得挺不賴的，印像也是極深刻的，當然還包括哪兩位名符其實的校花。至於馬仁山餐廳過於敏感而故意調轉位置雙雙用屁股背對著三頁這一桌，的確做得過份了點。三頁知道您們倆嫌棄看不上他，也就意味三頁從此再也不會頂鼻子上臉往上靠了。陶總您就是事業上再蒸蒸日上，黃金珠寶五星餐飲賺得撫貧助學，三頁就是沒米下鍋，也不會為五斗米而折腰的。且算倒酸水，好在小陶總也是憐香惜玉的人，所以大可不必，也是不會太在意的。

今年的參加高考學生數，包括複讀生在內有一千多萬，而且每有五六百萬大學生面臨就業，也不能把所以責任推給社會。自古以來皆為人治社會，自然人脈資源，所謂人情社會使然。印像極深是七八十年代那部印度電影《流浪者》中的一句臺詞：“員警的兒子是警惕，小偷的兒子是小偷。”《生物》課裡也有“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樣的話。從這種層面上來說，在子女身上教育投入，從心理上來說，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三頁與子女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我們是寒門，社會上沒人脈資源，寒門學子只能通過自己的努力求學，而勉強有一口飯吃填飽肚子。”你說在法國留學期間，充分感受到工作節奏非常慢。可是這裡是你土生土長的地方，狼多飯少，妥管你所在的“996”內卷工作制，可是你背後每年都有幾百萬大學生想巴了心地窺視著你的加班文化還競爭不上呢？私企越五百強的企業越內卷，沒有不加班文化。除非你還接著回法國去，反正你在法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攻下來本、碩兩張法國大學文憑，況且你國內也弄了兩張本、碩文憑，再怎麼也學會了英、法、西三門外語。萬一上班太累扛不下來，就到上海外企求職，再加你已經按條件可以直接安戶口，就如班長與學霸有上海戶口一樣。不過話也說回來，幾萬個私企業職工每天加班到夜裡，人家都這麼過來了，你為何比人家精貴些。五百強企業的外國碩博留學生懂幾門外語一扒一泛，離你一個地球照轉。總之，這在外國留學長了未必是好事，歐美的生活及工作都是慢節奏，所以蹲的時間越長，回來就不能適應快節奏了。更可怕的是法國長期意識形態熏下來，回來就與人情世故這一套不適應了。別的不說，這幾千年積澱下來的風俗人情根深蒂固，要不宗姓祠堂一個個如雨後春筍一樣拔地而起。你不要改變世界妝點自己門面，你要苟且活著而求同存異。留個學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榮耀的，這上海外企業的歐洲職員，哪一個不懂三四門外語而家常便飯，因為從小上學就要選學語種。你就是出國從不懂外語一張白紙，到花錢到法語陪訓機構補學，一路法語A1、A2、B1、B2、C1，還不是沒考到最高C2嗎？你英語托業考試990分也只考了965，充其量也就是英語C1，也未考到最高C2。就算你又花兩年完成里昂三大多語種翻譯專業，不也是戰戰兢兢心中沒底了，你成功畢業了，說明你沒有打工而把所有時間用在攻讀上，哪能像我那個八十年代末那位倔強同學留美打工求學那麼辛苦。你好就好在有一個供你吃喝不愁全身心支持你的三頁老爸，否則你也不知道要多走多少彎路。低調一點吧。像這樣的引進的複合型管理人才的留學生一扒一泛，你只不過幸運地找到工作而已，就不要嫌私企加班文化太內眷了。不內卷企業早已就被外國企業競爭掉了。正是內卷才能一步一步地生存了下來。這也外企業越來越幹不過內企的原因所在。

眼見著離二零二七年八月退休時間越來越近。三頁也沒太多時間再為子女操太多心了。這辛辛苦苦一輩子，服伺老服伺小，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就是沒時間做。一輩子在沒錢下鍋的日子裡煎熬，你已經有了工作就別嫌企業加班文化太內卷。不加班到夜裡，你能拿別的企業更多的薪資嗎？拿多少錢，辦多少事。你沒有可利用的價值，企業又怎能付你如此高的工資。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了。能找到工作就不錯，每年五六百萬大學生都為了找工作而發愁，你倒好，競然說有點找不住了。一天幾萬個員工都在加班到半夜，你不會比他們出生好吧。堅持下去吧，也許三年合同堅持，沒准會學到更多的新東西，能夠勝任再難的工種，而混得更好的工程師資質，而讓企業給你加與之適應的更高的薪資呢？別生在福中不知福，而眼高手低地今天想跳槽、明天想辭職，別弄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得不償失。人活一世，人生苦短，好好把身體搞好，少生病無災無難的就是最大幸福！人心不足蛇吞相，知足才長樂啊！就別挑肥選瘦，據三頁所知，幾何所有的民營企業，無一不在夜以繼日加班加點地情況下艱苦創業，方才能在品牌產品上有立錐之地。民營企業文化自有其存在的道理。不這樣，你憑什麼與外企業競爭裡搶一口飯吃，不就是在迎頭攻上的精神感召下而一步一個腳印地殺出一條血路出來的。你應該在這樣的五百強企業努力生存下來，而不被競爭下去，這樣才能在企業鍛煉中說到更多的東西，以及在這樣狼性企業文化中努力培養競爭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