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页（18）
三页刚上初中时，上课时经常走神，脑海里仍在回忆杏小的那段美好时光。有一天，那位一生中所遇到的最著名的英语老师，她的眼光很毒，可谓是眼里不揉沙子。我以为她盯着我的吓死人的眼神，意味着我的末日降临。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却对班级里最漂亮的女生冷嘲热讽。三页心里明白，是心目中最敬爱的老师不忍对他下手，而杀鸡给猴看。那个女生虽腿没大长腿长，但确对那个年级数一数二的美女，也可能年龄比同龄人大，发育的更好，有点成年美女的成熟，那帮小谷豆子谁能挡得住呀！可能是出于这种原因，英语老师对她极其反感。其实走神是三页一直惯有的毛病，到高中时也有一回上课走神，那位临时替课的最著名化学老师，没好脸，看在眼里，一通不点名道姓的冷嘲热讽，其戏谑之犀利，其嘲弄之尖刻，闻所未闻。反而令三面更加敬威，也更加钦佩。他就是那种为高考而生的化学老师，农村课上他的课，他的每堂课黑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不大的化学题讲角，从来没见过上课知识量这么大的老师，三页认为他应该在高校里教高等化学，或许更不会浪费他的教学资源。后来因为复读争生源与另一位老师挑场子斗架，引起轰动，他是把高考声誉看得比命还重啊！就是这样敬业的一个地地道道的名师，一生竟然没干到教导主任，真是地地道道的讽刺！怪谁呢？可能怪他恃才傲物、谑笑怒骂的性格。还有一位上海佬，可能是上海资本家后代，被下放在江北这个小县城从教，一心扎在教学上，因为数理化通吃的高材生，他把高中那个理科班的学生个个辅导成大学生，一下子引起轰动，但是却得不到提拔，后来第二轮循环时，带的好好的一个班，最后班主任被人家干去了，结果人家因为高考成绩单而被提为主任。从此他一蹶不振，把心思用在帮学生辅导上大学、连学生的弟弟都辅导上大学，再不报恩嫁给她，再怎么说，从道义上也讲不过去。可是这一生也就生活在阴影上。因为他是个书呆子，性格古怪而倔强，而且有暴力倾向。经常因教学分歧与教学不好的老师纠纷，甚有为其熊孩子在校受到老师体罚而与他干架。那孩子性格真随其父，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啊，唯一不同的是这熊子念书不聪明。三页认为可能年纪太大结婚所致。三页经常看到他那学生老婆鼻青眼肿，眼睛里充满了黯淡与神伤！
还有一位音乐老师人长得很美，年龄渐渐大了，整天与另一位外地来这里任教的大龄青年相伴绞在一块，一起来，一起去，一起看电影，一起去跳舞。那个时候的大学生太稀罕，所以高不成，低不就，越往后越难讲到合适的。后来她俩在年龄很大的时候都嫁给了师范老师。两位姐们后来过得都不顺遂。那位西安的大龄青年教师，一怀孕就掉胎，对那位长得标标致致的老里们就像个保姆一样伺候，连换鞋都亲自上手。因为不能传宗接代，再架有才华并一表堂堂，上竿往上贴的架不住忽悠，终被小三挤出了位置。那个男的球打得好，据说是师大校队的。那最后分手前的一次校教工与别校篮球比赛，见她站在人丛里看了一整场。其恋恋不舍的神情令人动容。那小三暗地里还与她争吵，她最终还是放手还他自由身。好聚好散，留不住心又怎么能留住人。一个外乡人，举目无亲，被本地人联合起来欺骗、背叛、欺负，你说气人不气人。从此再也没见过她笑容。几年后，她申请调回了原藉西安。据说她又嫁了，不但没再掉胎，而且生了个男孩。而那位负心汉，却生了个女孩，不能为其传宗接代，真他么天地有轮回，有因就有果。再说那位音乐教师闺蜜，被一个大龄书呆死缠乱打，因为性格差异太大，一个搞艺术并赋有才华的人的精神世界，又岂能是一个书呆能匹配呀！门不当，户不对啊！退休后没几年，音乐老师就仙居了，太可惜了！而三页最敬重的那么初中英语老师，也是位上海下放青年，她的英语口语举世无双，令三页一生难忘。据说她因上山下乡政策，而作为下放知青到这里工作，后来嫁给了当地一个开车的。因为个性强烈而离异，那开车子的后来结婚生了女孩，有时经过时，她还给女孩买玩具。上海知识分子的素质还是很高的，不能如本地离异的老死不相往来，一辈子都是个仇人一样。说明她虽个性强烈，他们谈恋爱时还是真心相爱的。而且好聚好散，见了面还照样可以成为朋友。为此有邻里绞舌妇捣毁嗅她时，被她一顿臭骂，不是有人拉，差点被她一顿打。她虽然一生再没结婚，但她还是生活乐观豁达的。学校教职工举行羽毛球比赛，她还积极参与，并打得不错。据说他年青时得了胃癌，开刀治好后，一直没反。直到退休回上海几年后发作而去世。为什么好人命不长，恶人命更长。
为什么三页老是初中上课走神，简而言之想心思呗！三页其实与其他小谷豆子们一样，也是正逢青春生长发育期，见了那位比人家小姑娘成熟并喜欢窗作打扮的本年级第一美女，那也是心怦怦跳的。可是人家发育的早，眼气高，懂得多，像三页这种小屁孩，根本没眼睛疵。三页这种歪心思，就如后来从教室后面窥探大长腿一样，古话说，英雄爱美女，美女爱野兽。可三页既不是英雄，又不是狗熊，三页就是一个走在路上，淹入人流，根本就没人感受他的存在，哪像本年级第一美女及大长腿走在路上，连衣裙飘啊飘的，这没有不回头的，回头率那可是贼高贼高的。八八年的那个晚秋，三页从河下轮船码头下来。有一天他到体育场锻炼后，回到校门内玩双杠，发三页从双杠上撑起在空中时，忽然感受到一个移动的影子，从后面复得读班那边走去。那是长运动头发一直没转地向前走去，似乎心里有阴影似地一直往前走，根本没有感到周围的人物，也没有心思感受周围的人物，似乎一直阴沉沉地满脑子有心思的样子。是不是还是沉浸在复读高考落榜的忧心忡忡的阴影下。三页双手撑在双杠上，眼睛看定了神，一刻也没她的身影上移去。三页好失望，好失望，小姑娘你这么狠心地连望都不望一眼。就在三页感到没有希望了，准备松开撑杠双手落下时。或许是上苍的感动，大长腿似乎感知到后面有偷窥鬼，而回到神来忍不住扭过头看一下。三页突然怂了，与时同时低下头来从双杠下下来，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恢溜溜地怏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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