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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王湜华《俞平伯的后半生》

(2022-04-22 10:55:29)
标签:

文化

杂谈

分类: 读书

读王湜华《俞平伯的后半生》

读王湜华《俞平伯的后半生》

 

知道俞平伯,是上大学之后的事了。当时在兰州大学任教(1983年调到福建师大)的齐裕焜先生开了《红楼梦》专修课,始知有大家俞平伯。后来系里延请俞平伯入室弟子吴小如来讲座诗经,对俞平伯的印象又加深了一步。记得吴小如先生大约连着讲了六、七天,每次两个多小时,不仅考据坚实,而且语言风趣,300多人的阶梯教室每次都坐得满满的。当时想,俞平伯的弟子尚且如此,那大师的学问则必定是深不可测的。直到后来的后来,才知道齐裕焜是吴小如的弟子,算来与俞平伯也是一脉相承了。

和我见到书名使得感觉不太一样,《俞平伯的后半生》不是俞平伯后半生的传记。作者与俞平伯算是世交,执晚辈礼,常与俞平伯往来,对俞平伯的状况有所了解。此书便是以时间为轴,用50篇独立的短文,把1949年以后俞平伯的部分生活、创作、交际及境遇呈现出来。

纵观俞平伯的后半生,虽有坎坷,但还算顺利。他受到冲击大约仅两次,一次是1954年批判《<红楼梦>研究》的胡适派唯心主义学术思想,再一次就是1966年了。但对俞平伯这样有影响力的学术权威,两次冲击都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社会地位及各种生活待遇仍保障得比较好。而难能可贵的,是俞平伯对生活中的这些波折有着很好的心态去面对。比如,对1954年的那场批判,俞平伯就认为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过头了,因为他也承认出版于1922年的《红楼梦辨》,的确是受了胡适的“自传说”的影响,但把这样的学术研究上升为政治问题,是过了头的。所以在运动当中,虽有压力,但还是能够正确对待,积极学习,深刻反省,接受帮助。而对1969年去河南信阳“五七干校”,俞平伯仍是平常心待之,期间日记多有劳动、生活、学习的简单记录,也有大量的诗作,而与后辈亲属的通信记录则更为详细。可以看到,住房条件差了,窄小破旧,其他都还好,而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在家搓麻线——还颇为自得,对邻里乡亲给予自己的关照心存感激。对这一年多的干校生活,俞平伯始终没有怨言,反而时有温馨的回忆,不知是他心胸阔达,还是虽然生活清苦而心情却是愉悦的。

俞平伯生长于书香世家,其曾祖父俞樾为同治时著名的诗人、经学家、古文字学家、书法家,是著名的朴学大师,章太炎、吴昌硕等均出自其门下。传至俞平伯一代,则文气不衰,俞平伯在诗词、书法、戏曲等方面都有较深的造诣,是“新红学派”创始人之一,是清代朴学后期的代表人物之一。尤其在1954年被毛ZX点名批评,并由此掀起了一场批判运动,成了当时家喻户晓的名人。这样的人物,传记应该是有写头的。但对《俞平伯的后半生》,我还是有些不同的看法的。

国内外的人物传记前前后后也看了一些,觉得事实清楚是基本的要求。而以什么样的情感来写,是更为重要的事情。作家无一例外都有自己的情感,都会把自己的情感完全地投入到传主的身上。但感情的投入,不能影响对事情的客观判断,不能言过其实,不能把自己的好恶强加给传主,不能搭传主的车卖自己的“私货”。这是一个基本原则。而如何才能既投入情感,又客观公正,这就需要作者既要弄清传主的思想、行为、情感、人际交往,也要弄清社会环境、政策导向、舆论氛围、人际关系等等;既要弄清传主对一时一事的态度、感受,也要弄清传主贯穿一生的价值观人生观以至对人对事的态度。这很重要。这样写出的传记才不离谱,才经得起时间的检验。例如1954年对俞平伯《红楼梦》研究的批判,现在看来当然是错误的,但这错误是如何形成的,历史大背景是什么,俞平伯本人对此的态度是什么,按说这些应该交待得清清楚楚才好,但作者用自己的看法及情绪代替了传主的态度与情绪。好在在后面的小文中,作者无意中透露了1981年8月10日《新观察》第15期刊载的采访记录,有俞平伯自己对那场批判的看法:

有什么好谈的?我犯过错误。毛ZX 批评了我。文艺界批判了我。我的问题谁都知道。事情就是这样。

 ……

那次运动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过了头。……我的书写于1922年,确实是跟着胡适的“自传说”跑。但那时我还不知道共产党,不知道社会主义,怎么会反党反社会主义?

可见俞平伯对这场批判运动的认识是相当的清楚,也相当的客观:一方面是“有道理”——自己当年确实是跟着胡适的“自传说”跑;另一方面是“过了头”——从毛ZX的“批评”到文艺界的“批判”。就俞平伯个人而言,受到批判,受到冲击,身心煎熬,其状可想而知。而有两点其实是至关重要的,一是俞平伯自己的心态没有大起伏,他是认真地学习,并确实认识到自己的学术思想受胡适唯心的东西影响比较大,并愿意改正。这是俞平伯能够坦然面对的一个思想基础,否则,他就会像有的学者那样消沉下去。而是他的社会政治地位没有变化,学术研究一如既往。1954年12月,在批判运动的当口,他的《脂砚斋红楼梦辑评》出版发行,而到1955年5、6月间,组织上便安排他参加江浙考察;7月又以人民代表身份出席了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并在会上发了言。可以看出他在各个方面并未受到太多影响。

作家的价值,是要把正确的社会价值观、人生观传递给读者。而这种传递,是对人、对事的评判上,特别是对一些生活细节的态度上。读《俞平伯的后半生》,隐隐约约总有一种世家大族的优越感渗透出来。记得前几天读到的《一生充和》,张家姐妹的生母与继母,都生于名门望族,都是大家闺秀,据说当年生母陆英送嫁妆的队伍有几里长,但婚后上孝下慈,操持家务,并没有什么架子。作者王道对此给出的讯息是赞美,是欣赏,是觉得大家闺秀恰恰就应是这个样子。我认为这是正确的价值观。俞平伯夫人也是大家闺秀,十年动乱中陪俞平伯吃了一些苦,尤其干校期间。虽没有专门记录她的状况的具体文字,但以其夫妻恩爱的情况看,俞平伯的状态其实也就是她的状态。俞平伯的文字中,只有一次记载夫人的不满,就是在干校,分配的房子太小,而对其“破”,却并未置一词,可见她的胸襟也是阔达的。倒是作者让我们看到了他替俞夫人的抱怨,这抱怨里就有对“大小姐”做家务的不平。也许是作者与俞夫人熟稔的原因,也许是作者对那个时代的完全不认同,但在操持、劳作这件事上,要用出身门第说话,要违背传主的实际情感说话,总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的。

但瑕不掩瑜。总体来说,《俞平伯的后半生》还是一本史料翔实的著作,特别是因为作者与传主的特殊关系,有些特别的史实得以披露,丰富了人们对俞平伯的了解,这是很大的贡献。

我的一家之言,也未必全得当。《俞平伯的后半生》写得好不好,还得更多的读者来评价。

读王湜华《俞平伯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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