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
(2020-02-25 12:3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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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子路曰:“子行三军则谁与?”子曰:“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
孔曰:言可行则行,可止则止,唯我与颜渊同。子路见孔子独美颜渊,以为己勇,至於夫子为三军将,亦当唯与己俱,故发此问。暴虎,徒搏。冯河,徒涉。
朱子集注:惧,谓敬其事。成,谓成其谋。言此皆以抑其勇而教之,然行师之要实不外此,子路盖不知也。谢氏曰:“圣人于行藏之间,无意无必。其行非贪位,其藏非独善也。若有欲心,则不用而求行,舍之而不藏矣,是以惟颜子为可以与于此。子路虽非有欲心者,然未能无固必也,至以行三军为问,则其论益卑矣。夫子之言,盖因其失而救之。夫不谋无成,不惧必败,小事尚然,而况于行三军乎?”
“子行三军则谁与”。皇疏:若行三军必当与己,己有勇故也,故问则谁与之。
子路会如此问,并不是嫉妒颜回或吃颜回的醋,而是他瞧不起颜回,认为颜回弱弱的,怎么可以打仗?所问当中已含着颜回不胜任三军将的意思。所以,子路不止于言自己勇,也认为颜回不勇,是颜回的缺点。这是子路与颜回顶牛,以子路的性格,他并不喜欢颜回。“子行三军则谁与”之“则”字,是顺谓颜渊之事而作“则”,顺承上事而问。
皇疏引缪播云:圣教轨物,各应其求,随长短以抑引,随志分以诱导,使归于会通,合孚道中,以故刚勇者屈以优柔,俭弱者厉以求及。由之性也,以勇为累,常恐有失其分,觅功衒世,故因题目于回,举三军以倒问,将以叩道训,陶染情性。故夫子应以笃诲,以示厥中也。
“行”与“藏”什么?有古注认为是行道与道不行。行道,既使日常生活当中也是处处在行道,行道并不分大小事,日常之仁事仁行,都在道中;并非一定要做大事,一定要当大官才是行道。而道怎么可以藏呢?必须行的呀。道不为世用则藏,则收起来,这不对呀,别人不行道,自己还是要继续修身养性行道的呀,是要坚持道的,而不是藏收。道不应藏收,则藏不指道。那么,行与藏指的是什么呢?是做事。行是放,藏是收,用之则放,弃之则收。做事也可见人的心态,见收放自如的心态,收放随心,心态自然而不会有所勉强,不会因“用”“舍”而心态不平。
“惧”,谨慎小心之惧,有惧才知谨慎而行,并非恐惧之惧。戴望《论语注》:王者行师,以全取胜,不以轻敌为上。传曰:“善为国者不师,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善战者不死,善死者不亡。”
“惟我与尔有是夫”。夫子说这话,并不是指天下人都无此,独我与颜回有。天下人何其多,厉害的人肯定有,或也不少,夫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以夫子谦逊的修养,并不会说出如此狂傲的话。这话的出处应该是,在给学生上课当中,大家坐在一起,夫子在这些学生当中进行比较,这是小范围的比较,夫子当然可以说你们都没有我和颜回这般收放自如,这是激励学生们要努力使自己心境平和,不为外物所动,并没有贬低学生修为的意思。
“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收发自如,不影响心境,这是修身,也是养生之道。而子路有“子行三军则谁与”意气之问,又恰巧是心境不平缘故。是因他瞧不起颜回,才心境失衡。夫子指出其勇有所不当,吾不与也;又指出应当“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而这正是“用之则行”的人所具备的能力,也就是颜回的优点,怎么可以瞧不起颜回呢?
这章称许颜回。子路勇,而教之不独勇。一勉一启,因材施教。这里说到了启,则我想到了发。夫子为什么和颜回说“惟我与尔有是夫”?我不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我假想出一种情况是:颜回问夫子说,自己内心对什么事都很平静,不知道这是好呢还是不好?自己很迷茫,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没有生活激情吗?夫子说,用之则行,舍之则藏,这是好的呀,我和你一样啊。我只想,夫子“谓颜渊”并非无谓之谓,必有来由,是否是有“发”于颜渊呢?因颜渊之“悱”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