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奋斗之路（116）

两千册书出版费，本书需要九千元。

印刷费用难筹措，简直难于上青天。

116、筹措出版费

    中国农业出版社的叶斓编辑要求我们最迟于九月下旬交稿，为了赶进度，到最后阶段我自掏腰包为课题组雇了一个小工，代替我完成课题组的调查和数据统计工作。这时，我白天干脆就不上班了，在家专心定稿和誊清所有的文稿。9月25日，我们去出版社交稿。

    不久，出版社的叶编辑打来电话，她说我们的书写得很好，技术新颖，实用性强，可以有很大的销量。出版社决定打破惯例出版1万册，而且只让我们推销2000册，我们只要交付这2000册书的印刷成本费就可以了。我问这2000册书需要多少成本费？叶编辑说需要9000元。

    这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以前果研所的老同志们出书，出版社按惯例出版5000册，这5000册书全部由作者自己推销，并要交付这5000册书的印刷成本费。而出版社却只要求我们推销2000册，这已经极大地减轻了我们的推销负担和经济压力！然而要凑齐这9000元的出书成本费，却是困难重重。

    老同志们出书一般都不用自掏腰包，大部分人都可以由课题组经费报销，即使课题组经费紧张的，个人也只需交一部分，不用全自费。而我们都是处于最底层的科研人员，课题组是不可能为我们出一分钱的。我们若想出版这本书，必须全自费。

    我们这本书只有两个作者，每人需要交付4500元成本费。而韩子辉的媳妇认为像他老公这样的人即使出了书，果研所领导在评职称的问题上也不一定能给他开绿灯。所以韩子辉与任新托等人合著的书他媳妇只允许他出1000元钱。本来这种事情谁也不能少出一分钱，由于韩子辉拗不过他媳妇，加上与任新托合作出书的另外三位作者都不缺钱，所以也就都不同他一般计较，他出1000元钱其他人也就都认可了。

    我们这本书只有两个作者，但是韩子辉的媳妇也只允许他出1000元钱，这样我就得出8000元！说实在话：我当时根本就拿不出这8000元。1982年我结婚后为了赡养年迈多病的公婆和患有严重癫痫症的小姑，全家一直过着极度节俭的生活。我不仅要负担他们家二老和小姑的生活费和医药费，还要高标准招待他们家的来客。1994年我只有3000元存款，那会儿我的月工资不足300元。要我交付8000元出版费，简直难于上青天！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回娘家求援。我母亲答应借给我2000元，我大弟猛子答应借给我3000元。我承诺一定尽快地将钱还给他们。可是凭我当时的收入，短期内还清这5000元钱谈何容易？！

    天无绝人之路，当时人事科有一位女同志想评副研究员，她觉得能出本书对于评副研更有把握，而我们这本书的作者只有两人，还有加人的余地。于是她问我：“你们这本书需要多少出版费？”我如实地告诉了她。她说：算我一个作者可以吗？我排第三就行。三个人三一三十一，我出3000元出版费！”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这样我就可以少借3000元钱，那时我10个月都挣不来3000元钱啊！后来这位女同志听说韩子辉只出了1000元钱，于是她只给我送来了2000元钱，说那1000元等以后再给（既然第二作者才出1000元，她就觉得出2000元钱也不算少了）。

    我不得不把把韩子辉的具体情况告诉了这位女同志（他媳妇掌管着财权，他拿不出钱来，只能出1000元）。我说：“你出2000元钱就非常不少了。”并对她的慷慨表示万分感谢！这位女同志人品非常好，是个特别豪爽大度的人。她听了我的话深受感动，第二天她就把那1000元给我带来了。这样，我给我母亲借2000元就可以了，我大弟猛子的那3000元就免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