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名家治班策略(1)

标签:
班主任教育班级管理 |
分类: 班级管理 |
到目前为止,班主任管理领域至少推出了三个民间英雄:一个是魏书生,他的代表作是《班主任工作漫谈》;一个是李镇西,他的代表作是《爱心与教育》;一个是万玮,他的代表作是《班主任兵法》。
魏书生的管理经验的关键词是“自我管理”与“制度管理”,魏书生本人称之为“民主”和“科学”。李镇西的关键词是“爱心”。万玮的关键词是“计谋”,这个词听起来来有点像“搞阴谋诡计”,但万玮本人称之为“与学生斗智斗勇”。
一、魏书生的“班主任工作漫谈”
根据他人的经验和自己的探索,魏书生提出了自己的班主任工作方略:一靠民主二靠科学。
“民主”让自己获得这么一种观念:所有的活人都是一个世界,所以应该最大限度地去理解和包容,然后才能发现自己内心世界的广阔,增强自己的主人翁意识,这种主人翁意识就能够激发自己生存、工作和学习的热情;“科学”则是将这种热情用制度、程序落实在具体的时间和空间上。
所谓“科学”实际上是系列管理制度:比如指定“班规班法”:犯错误接受惩罚制度:唱歌;做好事;写说明书——《一粒瓜子壳,一千字说明书》,等等。而所有这些制度有一个“辅助”的策略,这就是他所强调的“民主”。
所谓“民主”实际上是“学生自己做主”,比如选常务班长,常务班长实际上相当于一位班主任,由老师任命,或者由竞选产生。选值周班长、值日班长;养鱼负责人、养花负责人。魏书生的管理经验中有一条重要经验,这条经验在我看来是魏书生管理理念中的“根本”、“根基”。魏书生本人偶尔提到这条经验,一般读者可能不太注意,我个人比较看重。
这条经验究竟是什么?魏书生其实并没有明白地说出来,他只说“带着学生锻炼身体”;“坚持道德长跑”(即师生一起写日记)。我把这条经验叫做“民主之根”。
为什么我如此看重这条经验?因为人人都在谈论“民主”,殊不知真正的民主是将要做主人的民众必须有发达的“根基”。有人做惯了奴才,少了发达的根系,这样的人无法承受民主的责任。并非所有的学生都有能力享受民主,能够享受民主并为此负责任的学生一定是那些“根系”发达的学生。
我是从魏书生的“带着学生锻炼身体”、“坚持道德长跑”这些经验中看到一种独特的“草根”运动。所以我称之为“民主之根”?我在阅读这些做法时,不断想起孙云晓的《夏令营中的较量》那篇文章。真正优秀的班主任,他一定是一个“法治者”而非“人治者”;而这种“法治”的制定者和执法者又绝非班主任个人孤独地裁定,而是由学生自己制订并由学生自己执法。
可是,学生真的能够自己制定并执行班级法规吗?什么样的学生能够制定并执行班级法规?这就是我从魏书生的“带着学生锻炼身体”、“坚持道德长跑”中看到的秘密。也许你把这些不当回事,我只想告诉你:我很当回事。
二、李镇西的“爱心与教育”
李镇西在《爱心与教育》这本书中很显眼的地方提出一个说法:常常有人问我,当一个好老师最基本的条件是什么?我总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拥有一颗爱学生的心!
案例:永远的14岁(李镇西著:《爱心与教育》,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1999年版,第241-244页;刘良华:《校本行动研究》,四川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207-208页。)
安妮是初一下学期从外地转学到班上的。她身材瘦弱,脸色苍白,说话细声细气,学习较差还常请病假。但是,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她爱迟到。我曾把安妮的母亲请来,问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困难。她母亲说,没什么,就是安妮动作太慢。我多次找安妮谈心,要她养成雷厉风行的好习惯。但没有看到成效。
那天早晨安妮又迟到了,我让她站在外面。大约5分钟后我怕校长看见,便让她进教室。近来后她走到自己的座位想坐下。我说:“谁让你坐下?再站一会!” 她流泪了,但顺从地站在自己的座位前,并拿出书和大家一起读。
直到早读结束,她总共站了15分钟。两节课后,安妮来向我请假,说头昏,想回家休息。我很吃惊,问她是不是因为早晨站得久了。她说不是,平时就头昏,是老毛病了。我同意她回家休息。
第二天安妮的母亲来学校请假,说安妮病了,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和休息。这时,我开始感到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可能安妮当时已经病了,可我竟罚她站了那么久。
过了两个星期,安妮的母亲来学校,说安妮的病情比较重,得休学治疗。我在吃惊的同时,内心深处暗暗庆幸自己总算甩掉了一个包袱!半年之后,安妮返校复学,降到下一个年级学习。在校园遇到我时,她总是羞怯而有礼貌地和我打招呼,喊“李老师好!”
几个月后开始期中考试,那天刚考完最后一科,有学生来告诉我:“李老师,安妮今天早晨……死了……”
我心里一颤,手中刚收上来的一叠试卷跌落在地上。20分钟以后,我和十几个学生赶到殡仪馆。安妮的母亲迎上来,用哭哑了声音对我说:“您这么忙还赶来,感谢您和同学们了!”
我心情沉重地说:“太突然了,根本没想到。”
安妮的母亲说:“安妮6岁就患上了白血病,当时医生说她最多能活3年。为了让她有个宁静美好的生活,我一直没有告诉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在许多人的关心下,她奇迹般地活了8年。谢谢您啊,李老师!安妮在最后几天,还在说她想念李老师,想同学们。她复学后一直不喜欢新的班级,多次说她想回到原来的班级。可是,她就这么……”
这些话让我心如刀绞。在安妮纯真的心灵中,尚不知道她所想念的“李老师”曾为她降到另外一个班而暗暗高兴!。
我忍不住哭起来。这是我参加教育工作至今,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因愧对学生而流泪。
当天晚上,我含泪写下一篇近五千字的文章《你永远14岁——写给安妮》。第二天,我含泪在班上为学生朗读,表达悲痛的哀思和沉重的负罪感。
从那以后,我发誓:决不再对迟到的学生罚站!很多年过去了,每当听到周围的人称赞我“特别爱学生”、“从不伤学生的自尊心”时,我总是在心里感谢永远14岁的安妮,因为她那一双怯怯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我……剥夺了学生的尊严,就谈不上任何教育。
在《爱心与教育》中,有不少类似的故事。这些故事告诉读者很多教育道理,但它本身并不直接讲道理。好的书总是只讲事件或故事,不直接讲道理。